两人举杯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
数百里外,糜家庄。
大队人马已离开朐县北上,开赴开阳城,苏哲却暂时没走,而是来到了十几里外的糜家庄。
他在等一个人。
不多时,大道西面微尘扬起,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辆徐徐而来。
马车停于庄门前,车帘掀起,一脸憔悴的糜贞从马车中匆匆钻了出来。
苏哲上前几步,向她伸出了手。
糜贞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素手放在了苏哲的怀中,任由他扶着自己下了马车。
“我的哥……哥呢?”糜贞声音沙哑,眼角已盈起了泪珠。
“在里边,我扶你进去吧。”苏哲牵起她冰凉的手,一步步和庄内而去。
当糜贞踏入满是白幡的灵堂时,偌大的堂中,两具棺木赫然映入眼帘。
那是糜竺和糜芳的棺木。
刹那间,糜贞眼角泪水夺眶而出,腿下无力,整个人如虚脱一般软倒下去。
苏哲忙是伸手一接,那柔若无骨的身儿,便顺势跌入了他的怀中。
“大哥,二哥,你们……你们怎么能丢下小妹啊……”
悲伤之极的糜贞,哪里还顾得上男女之防,就那么瘫倒在苏哲的怀中,泣不成声,极尽伤感。
苏哲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落下,轻轻抚摸着她的乌发,用无声的动作,安慰着这个伤感可怜的美人。
郯城以北,琅邪郡郡治开阳城。
城门大开,曹洪和臧霸二将飞马而出,并立城外迎接。
不远处,尘雾滚滚而来,一支大军匆匆北至,曹操策马当先而来。
“恭迎主公。”臧霸第一个上前,拱手拜于地。
曹操翻身下马,将臧霸扶起,安抚道:“宣高啊,你守城辛苦了。”
他对宗族将曹洪不闻不问,却对臧霸分外关怀,尽显厚待礼遇。
臧霸忙道:“这都是末将份内之责,哪里谈的上辛苦。”
主臣二人又说了一番客套话,众将才迎曹操入城。
进入郡府,步入大堂,臧霸被打发了去休息,曹洪却被留了下来。
“子廉,臧霸这几日可老实?”曹操问道。
曹洪拱手道:“主公去的这几日,臧霸一直安份守己,还几次提出把自己的儿子送往前线随主公征讨苏哲,就目前来看,他的归降之心还是很可信的。”
“那就好,那就好。”曹操微微点头,甚是满意。
臧霸也算是陶谦的老部下了,自陶谦时代起,借着剿灭黄巾贼为名,聚拢了一帮子兵马,占据了徐州最北面的琅邪郡,名为效忠陶谦,实则是处于自立的状态。
其后无论刘备坐上徐州牧,还是吕布领徐州牧,臧霸一直都置身于事外。
直到眼下,苏哲这个最强的中原诸侯杀到徐州,臧霸意识到,一旦让苏哲夺下徐州,他就将再也无法保持独立割据。
所以,当曹操率军由青州南下时,臧霸便果断的选择投降了曹操。
对于臧霸,曹操自然也不完全放心,所以在南下之时,留下宗亲将领曹洪和臧霸共同镇守开阳城,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他和曹洪刚说几句话,外面亲兵来报,拱手道:“启禀主公,刘备带着一队残兵败将前来开阳投奔,想要求见主公。”
曹操眼神一动,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刘玄德真来投奔我了,放他入城来见我吧。”
曹洪却一脸警觉道:“主公,这个刘备也是个厉害角色,先后投靠了不少人,我只怕他此番前来投奔,未必就能真心实意的效忠于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