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值守的荆州兵,仓促之间,慌忙前来阻挡,数名敌卒手舞大刀,冲向了文聘。
区区小卒,如何能挡得住文聘,他手起刀落,转眼数枚人头飞上半空。
当先斩敌立威后,文聘开路在前,率领着后续士卒狂冲而上,将迎上来的敌卒,杀了个鬼哭狼嚎。
岸边值守的百余名敌卒,根本无法阻挡苏军冲势,两千苏军将士势如破竹的冲入敌营,杀向腹地。
而在大营内,几千号敌卒还正在围锅吃饭,鸣锣声突然响起,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凶猛如兽的苏军,便狂杀了上来。
这神兵天降般的攻势,瞬间瓦解了敌卒的斗志,大部分敌卒精神立时崩溃,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当场抱头而逃。
此时的黄祖,沙哑的大叫,镇压着士卒崩溃之势,试图做垂死抵抗。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苏军的奇袭已令他水营士卒的军心瓦解,根本无法阻挡苏军攻势。
无奈之下,黄祖则一面喝斥士卒拼力抵挡,一面派人飞马前往夏口城,叫刘表调城内之兵前来支援。
前方处,整座水营已为鲜血所染,文聘一路狂杀,已杀到了水营边缘。
他举目望去,一眼便认出了黄祖。
那个所谓的荆州第一名将,那个压在他头上许久的世族家主,到了这个地步,尚在负隅顽抗。
“黄祖,今日我就拿你的人头,做我归顺主公的首功!”
聘一声暴喝,拖动着战刀,脚下飞溅着血泥,巍巍如杀神一般杀破乱军,直扑黄祖。
正在苦苦挣扎中的黄祖,蓦然间前方一员苏军大将,勇不可挡,朝着自己杀来,心头不由一惊。
“文聘,竟然是他!”
黄祖蓦然间认出了那敌将是谁,刹那间惊到目瞪口呆,错愕变色。
他以为,江陵一战文聘失去了讯息,必是死在了乱军之中,却万没想到,文聘不但活着,竟还投降了苏哲,成为了苏哲奇袭他夏口城的前驱。
惊愕过后,黄祖勃然大怒,大骂道:“放箭,给我射死文聘那叛贼!”
号令传下,数十支利箭腾空而起,向着文聘射去。
文聘毫无所惧,手中战刀舞出铁幕,将袭来之箭尽数弹落,脚下不停,眨眼间就撞入了敌墙上。
刷刷刷!
寒光流转,血影飞溅,大刀斩过之处,数颗人头便飞上半空。
荆州兵本就斗志低迷,被文聘这般一狂杀,纵使是这些精锐的亲兵,也斗志崩溃,一哄而散。
文聘杀破乱军,手提着染血的战刀,直扑黄祖而去。
“黄祖,去死吧!”
厉啸声中,战刀挥舞而出,挟裹着浓浓的血腥尾尘,向着黄祖狂斩而至。
文聘蓦然变色,惊愕的目光,急是望向了苏哲,一脸的惊喜若狂。
身后,徐晃,魏延等大将,无不是神色惊奇。
岸上船上的苏军将士们,更是一片哗然,无数双惊喜的目光,齐刷刷的聚向了苏哲。
苏哲却不动声色,淡淡笑道:“仲业,我早跟你说过不用担心,你看,我没骗你吧。”
文聘从震惊中清理,一脸激动道:“主公莫非在半个多月前,就已预测到今日这大江之上会起雾不成?”
苏哲笑而不语。
文聘心头大骇,脸上难抑顶礼膜拜的表情,看向苏哲的表情,如神灵一般。
亲身领教了苏哲识天象的神奇本事,面对这场奇迹般的大雾,他焉能不惊到目瞪口呆,对苏哲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苏哲却道:“这大雾一起,足以掩护你水军的行迹,现在奇袭夏口,你还有没有信心?”
文聘蓦然清醒,立时精神大振,一拱手,豪然道:“主公当真用神人能,刘表不败,简直没有天理,有此大雾做掩护,末将必为主公袭破夏口!”
“好!”苏哲欣然一笑,拂手喝道:“那还等什么,全军出发,给我去端了刘表最后的巢穴!”
文聘慨然领命,挟着猎烈的自信,一跃跳上战船。
旗帜领旗摇动,当先驶出水营,其余数十艘战船,也尽皆跟随出港。
战船一出动,苏哲紧接着便叫余下数万步军,尽皆登上了运输船,尾随于开路的水军战船之后。
五万水陆大军,借着大雾掩护,浩浩荡荡的向着下游的夏口孤城摸去。
……
三天后,气象卫星的能量消耗殆尽,弥漫于长江流域的大雾,终于渐渐消散。
有没有雾,却已不重要。
黄昏时分,斜阳刺破薄雾,旗舰顶层甲板上的文聘眼眸一聚,胸中热血立时沸腾起来。
他看到了夏口城的轮廓。
远远望去,位于夏口城以西的敌军水营,还是一片安静,没有一条战船出来迎战。
文聘松了口气,脸上流露出兴奋的杀机。
这场大雾,果然起了作用,很好的隐瞒了他的踪迹,叫黄祖没有任何觉察,没有派出水军来阻截。
此时不趁机进攻,更待何时。
文聘拔剑在手,深吸口气,大喝道:“传令各船,给我一鼓作气冲上岸去!”
嗵嗵嗵
战鼓声冲天而起,震碎了黄昏的沉寂。
五十余艘苏军战船,如群鲨一般,呼啸而出,冲出渐散的薄雾,向着夏口西岸狂冲而上。
此刻,夏口城尚一片安静,浑然不知死神已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