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
是日清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近五万苏军士卒,便齐聚于江陵水营。
近两千余名水军士卒,尽皆已登上了缴获的几十艘战船,在晨风中吹抚了许久。
文聘立马栈桥,远远望着旱营方向,神色中流露着几分狐疑。
片刻后,苏哲的身影映入眼帘,策马步下岸滩,直抵栈桥。
“主公,水军将士登船完毕,请主公示下。”文聘拱手上前参见。
苏哲点了点头,拂手道:“传令全军,准备出军出营,顺江东下,急袭夏口。”
急袭夏口!
文聘吃了一惊,迟疑一下,拱手道:“主公,恕末将直言,我战船只要一出水营,长江沿线的敌军细作,很快就会报与刘表黄祖,到时候他们早有准备,只怕奇袭不成啊。”
“放心吧,他们不会知道的。”苏哲一笑,眉宇间尽是自信。
文聘一怔,一脸茫然,听不明苏哲话外玄机。
苏哲站在栈桥边缘,远望着滚滚江水,闭眼了眼睛。
意念发动,脑电波联接头顶太空的量子气象卫星。
“叮咚……系统连接完毕,授权核准,请下达指令。”
“系统,这一次我要玩一出大的,给我调配最大的能量,我要在从江陵到夏口的长江流域,统统都给我发动大雾攻击。”
“系统核准指示,开始发动量子波。”
意念下达完指领,苏哲忍受住大脑的隐隐作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静静的注视着江面。
身后,文聘等文武众将,一个个都怀着好奇的目光,跟着苏哲看向江面,寻思着他们的主公在看什么。
茫茫大江上,什么都没有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战船上待命的水军士卒们,已经开始焦虑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间发现,自己的视线好端端的开始变的模糊起来,原本看得清楚的江面,渐渐变的不清楚起来。
包括文聘在内,视力同时都变差。
“怎么好端端的,眼力就变差了呢……”文聘喃喃抱怨,抬手狠狠揉了一阵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视野不仅变的模糊,竟然演变成了蒙蒙发白。
就在他莫名其妙,惊异不解的片刻间,整条长江之上,已是大雾弥漫。
巴丘水营。
天色已晚,江风渐寒,刘表却站在江边,望望的眺望着西面方向,任凭江风扑面,却久久不肯离去。
他脸上写着焦虑二字,显然是在焦急等待着什么。
“主公,天色不早了,今天应该还是没消息,回去休息吧。”身后的蒯越劝道。
刘表叹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打算回大帐。
就在他转身前的一瞬间,蓦然间眼眸一聚,似乎看到江面上,一叶走舸正顺江而来,直奔巴丘水营。
刘表停下了脚步,不禁又激动起来,一直等到那走舸靠岸,船上之人跳上栈桥。
是蒯良,蒯良回来了!
刘表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欣喜道:“子柔啊,你可算是回来啦,结果怎样?”
蒯良脸色黯然,默默的把背上的包袱拿了出来,想要找开,却几次三番没有胆量。
见他这副表情,刘表下不安起来,盯着那包袱,狐疑道:“子柔,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话。”
蒯良没办法再隐瞒下去,只好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打开了那包袱。
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映入了刘表眼帘,看的刘表吓了一跳。
下一秒钟,刘表愕然变化,整个人凝固在了原地,一张脸瞬间扭曲到不成人形,眼珠子几乎都要迸裂出来。
“琮儿!琮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刘表突然间大叫一声,张口狂喷一口鲜血,身形就向旁歪倒过去。
身边的蒯越大惊,慌忙将刘表扶住,却见刘表已晕死过去,吓的他赶紧叫人把刘表抬回大帐。
……
当刘表幽幽转醒之时,已躺在了大帐中,身边是黄忠,蒯家兄弟,刘磐几人围着,个个都神色黯然,叹息不止。
他迷糊了片刻,猛然间想起什么,腾的坐了起来,想要哭,却欲哭无泪。
“主公,节哀啊,莫伤了身子。”蒯越小心翼翼的劝道。
刘表是心痛欲绝,却只能强忍着痛楚,看向了蒯良,沉声道:“子柔,琮儿是不是那苏贼杀的?”
蒯良叹了一声,默默道:“我也没想到,那苏贼如此心狠手辣,不但拒绝了我们的求和,竟然还当着我的面,将二公子杀害,他还说……”
蒯良欲言又止。
“说!苏贼说什么了!”刘表沉声道。
蒯良咬了咬牙,方道:“那苏贼说了,叫主公洗干净脖子等着,他用不了多久,必会送主公父子三人在地狱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