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开始败溃的敌卒,苏哲便知,这一刀足以要了董卓的老命。
时机已到,该是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李严,该是我们铁骑登场的时候了,你准备好了吗?”苏哲笑看向了李严。
此刻的李严,也沉浸在苏哲计谋得手的喜悦中,胸中热血沸腾,斗志狂燃。
他当即一横手中战刀,豪然道:“主公的识人之能当真是绝了,那杨奉果然归降,你就下令吧。”
“好!”苏哲一声狂笑,马鞭朝着敌营一指,“李严听令,我命你即刻率铁骑压上,给我一鼓作气,冲破敌营!”
“末将得令!”
李严一声长啸,纵马舞刀,如一道闪电,狂射而出。
身后,苏哲仅有的一千铁骑,轰然列阵,如一道巨大的长矛,挟裹着天崩地裂,摧毁一切的奔腾之力,向着营门已被步军破开的敌营冲去。
前排的苏军步卒,见到己军铁骑杀来,即刻如浪分开,让出了一条道来。
一千铁骑,浩浩荡荡的杀入敌营,踏着敌军的尸体,向着已然混乱的敌军撞辗而上。
咔嚓嚓!
骨肉碎裂声,兵器摧折声,凄厉的嚎叫声,天崩地裂,惨烈无比的各种声音,霎时间填满了耳膜。
西凉军的骑兵数量,原本是远胜于苏军,却因杨奉军的叛乱,令他们陷入了慌乱之中,根本无心迎战,只想一味溃逃。
失去了斗志,即使是百万之军,也不堪一击。
苏军一千铁骑的狂辗之下,数万西凉铁骑,竟然顷刻间被冲破,转眼间被冲了个天翻地覆。
铁骑在前开路,皇甫嵩和甘宁二将,率领着两万步军,跟随在铁骑之后,顺势冲入敌营腹地,将败溃而逃的敌卒,无情的撕碎。
数不清敌卒被掀上半空,数不清的人头飞落,一股股的鲜血四面飞溅,不消片刻,西凉军残存的丁点战意崩瓦解。
彻底崩溃。
丧失了斗志的西凉军,无视将官的镇压,丢盔弃甲,如无头的苍蝇抱头乱窜。
曾经不可一世的西凉军,此刻却如受惊的羔羊一般,任由苏军虎狼追杀驱赶,狼狈之极。
望着崩溃的己军,看着汹涌无可阻挡的苏军,董卓满是横肉的脸,惊怒到扭曲变形,竟然茫然的张大了嘴巴,陷入惊慌失措之中。
董卓陡然间惊醒,酒意全无,一把推开枕边美人,跳了起来,衣衫不整的奔出了大帐。
果然。
借着火光远望,但见营墙一线,数不清的苏军士卒,正向着大营方向疯狂的进攻,前赴后继。
火光中,一面面“苏”字战旗,耀眼无比。
苏哲亲自率军前来劫营!
“那小子,竟然敢主动来劫营?”刹那间,董卓惊得目瞪口呆,满是横肉的脸上尽是诧异,仿佛不敢相信苏哲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原以为,两军兵力对比悬殊,苏哲绝无胆量敢主动出击。
到最后,苏哲唯一的选择,就是主动求和,献归天子。
他却怎么也想不通,苏哲何来的胆量,竟敢倾巢而出,以区区两万兵马,进攻他的十万大军的大营。
他疯了吗?
“太师,敌军进攻仓促,我军猝不及防,请太师下令!”李儒急是提醒道。
董卓身形一震,惊异的眼神中,蓦然间闪过一丝精光,满是横肉的脸上,转眼间燃起狰狞的杀机。
他冷哼一声,傲然道:“苏哲,你个小兔崽子,你以为你不要命,孤注一掷就能扭转乾坤吗,笑话!今天你既然自己来送死,老子就成全了你!”
说罢,他一把夺过亲兵手中的剑,一指营墙方向,大喝道:“我们有十万大军,慌什么慌,传令下去,先守住营墙,再集结兵马,给老夫反杀回去,把小兔崽子和他的士卒,杀个片甲不留!”
中军号令传下,各营诸将即刻行动起来,镇压西凉士卒慌乱的精神,喝斥他们涌向营墙,阻击冲营的苏军。
很快,数以万计的敌劳便扑至营栅一线,弓弩手拼命放箭,阻挡苏军的猛攻。
西凉军毕竟人多势众,且非乌合之众,很快就稳住了军心,挡住了苏军一波波凶猛的进攻。
同时,更多的骑兵开始集结,准备打开营门,一鼓作气反杀出去。
董卓知道,苏哲就算是把全部家当带来,也最多是两万步军而已,只消他的铁骑洪流反冲出去,顷刻间,便可以将苏军辗为粉碎。
在他看来,苏哲的劫营,无异于以卵击石,自投罗网。
眼见号令传达下去,各军很快就要开始反守为攻,苏哲的末日就在眼前,董卓的情绪也随之放松下来。
他便把剑扔给亲兵,对牛辅道:“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老夫回去再睡一会,等你活捉了苏哲那小兔崽子,再来叫醒老夫吧。”
说着,董卓便转身打着吹欠,往金帐走去,好似这场战斗胜负已定,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亲自指挥。
就在董卓伸着懒腰,一只脚刚刚要踏入帐门时,大营的侧后方向,突然间响起震天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