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和李严二将,也不含糊,杀奔出阵。
各部兵马,近两万苏军,轰然裂阵,如决堤的的洪流一般,浩浩荡荡的向着敌营汹涌冲上。
苏军的绝地反击,就此开始。
……
西凉军大营,金顶大帐。
酒气冲天,鼾声如雷。
这一刻,董卓还四仰八叉的躺在锦榻上,怀抱着灵帝的两名遗妃,正呼呼大睡,醉生梦死,不省人事。
自打李儒和牛辅,按照着他的暗示,加强了对南阳烧杀抢掠的力度之后,董卓便以为,苏哲的崩溃只剩下时间问题,夺还天子已不在话下。
所以依着董卓及时享乐的性子,自然是夜夜笙歌,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今晚,他照例又是一场大醉,两位灵帝遗妃颠鸾倒凤之后,方才搂着美人呼呼大睡。
温柔乡中熟睡的董卓,却浑然不知道,他以为必败的敌人,正悄悄的向他逼近。
凌晨时分,大帐外,杀声骤然响起,示警的锣声响成一片,整座西凉军大营,转眼间,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
外面乱成了一锅粥,金帐中,董卓却依然鼾声如雷,睡得跟死猪一般,压根听不到外面的天翻地覆的动静。
“太师,大事不妙,敌军劫营,敌军劫营!”女婿牛辅,惊慌的大叫,不经通传就痛入了帐中。
那两名美人被惊醒,吓的尖叫一声,抓起被子遮挡住身体缩在了角落。
董卓被吵醒,眼睛也懒得睁开,没好气的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谁叫你打扰老夫美梦,给老子滚!”
牛辅被董卓一顿喝斥,站在那里又急又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李儒也赶了进来,试着叫了几声,董卓却依旧呼呼大睡,根本就不理睬他。
外面杀声越来越大,形势已刻不容缓。
李儒一咬牙,撑起胆子上前,抓住董卓用力一摇,大声道:“太师快醒醒,敌军袭营!”
他这般一摇一吼,瞬间把将董卓从梦中惊醒,一声惊叫,腾的从榻上一跃而起。
他睁着惺松的睡眼,冲着李儒怒叫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老夫如此无礼,你想死吗!”
“太师息怒,太师息怒。”李儒匆忙拱手谢罪,颤声道:“非是小婿要无礼,只是外面敌军竟然袭营,眼看着就要破营入,事出紧急,小婿只能失礼叫醒太师!”
苏哲劫营!
董卓身形一震,急往帐外一听,果然听到杀声震天,一腔的怒气瞬间瓦解,脸上立时愕然变色。
两日后,鲁阳城。
大堂,皇甫嵩,李严,甘宁,胡车儿,苏哲麾下可用之将,尽集于此。
苏哲高坐于上,环扫众将,眼眸之中,透着丝丝杀机。
大堂内,猎猎的杀气正汹涌弥漫,所有人都嗅出了苏哲身上,正弥散着狂烈杀机。
他们预感到,今天将有重大之事将要发生。
众将血脉中,那沉寂的热血,暗暗被点燃,热血沸腾。
一口蚕豆咽下,苏哲站了起来,目扫众将,大声道:“董贼在我南阳烧杀抢掠,我南阳百姓家破人亡不知有多少,这场仗,我们已经拖不起,我们没有选择,已到了必须要主动出击,跟老贼决一死战之时!”
听着苏哲愤慨之言,阶下众将,不是斗志狂烈,热血沸腾。
这半个月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西凉铁骑,肆意的践踏南阳,他们却无可奈何,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今日,苏哲宣称要出战,诸将如心中的复仇之火,自然是瞬间被点爆。
“他奶奶的,我早就忍够了,董老贼当初差点杀了我,这一次我定要亲手拧下他的狗头献给主公!”
心怀仇恨的胡车儿,第一个站出来,愤慨无比的大吼。
紧接着,甘宁也站了出来,傲然道:“主公说的对,我们已被逼到走投无路,与其坐着等死,倒不如主动杀出去,杀他个轰轰烈烈!”
大堂中,叫战声此起彼伏,慷慨激昂。
“主公,恕末将说句实话。”李严却干咳一声,“我们虽然被逼无奈,必须要主动出击,但也不能盲目决战,我们的兵马毕竟远少于敌军,必须要有必胜把握,方才能出战。”
“正方放心,如果我没有万全之策,我会去以卵击石吗?”
苏哲嘴角扬起自信的冷笑,缓缓走下阶来,“我已派董公仁潜往敌营,说服了那杨奉归降,介时我军夜袭敌营,杨奉便会率白波军在内部响应,里应外合大破董贼!”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精神大振。
李严惊喜道:“原来主公竟然埋下了这一招暗棋,怪不得主公如此自信,若那杨奉当真愿意里应外合,这一仗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皇甫嵩却没那么兴奋,沉眉道:“此计虽妙,但苏车骑有没有考虑过,你这一条计策,还有一个很大的风险。”
苏哲示意他说下去。
皇甫嵩便道:“那杨奉本来就是贼寇出身,乃反复无信之徒,当初竟然敢扣了朝廷使者,如今却又说要归降朝廷,他的归降可信吗?”
他一提出质疑,大堂中,众将的兴奋立刻削弱,眼神中不禁流露出疑色。
李严也道:“主公,义真老将军的顾虑也有道理,倘若那杨奉只是诈降,暗中却出卖了我们,到时候我们全军出击,董贼却早有准备,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李严这番话,更令众将担忧起来,一时间,堂中的慷慨叫战声,不由沉寂下来。
“公仁,你觉的那杨奉可信吗?”苏哲的目光,看向了董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