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却冷冷一笑:“我说董大公子,你什么时候能改了你这自作多情的毛病,我只是说要你帮个忙,什么时候说要有求于你了。”
董璜又怒又疑,听不懂苏哲什么意思。
“准确来说,我是要借你身上一物。”苏哲又补充道。
借我身上一物?
董璜下意识的上下描了自己一眼,神色愈加茫然不解,听不懂苏哲什么意思。
却不知为何,他心头却不禁涌起一丝寒意。
苏哲眼眸寒芒闪过,突然间一挥手,喝道:“胡车儿,给我把他的右手砍下来!”
号令一下,胡车儿也吃了一惊,旋即兴奋到发狂,拔刀出鞘,一把摁住董璜就要动手。
董璜却是大惊失色,惊叫道:“姓苏的,你疯了吗,你敢这么对我,你就没有后路了,我叔父绝饶不了你,绝饶不了你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在大堂中,鲜血溅了一刀,胡车儿手起刀落,董璜的右臂被应声斩落。
嚣张傲慢的董家大公子,竟被斩落了手臂。
左右李严,甘宁诸将,皆是大呼解气。
皇甫嵩也微微吃惊,眉头凝起,暗忖:“他这是要报复董贼,只是这手段确实够狠。”
果然。
苏哲见到手臂斩落,眉头都没皱一下,拂手喝道:“来人啊,把董大公子的的断臂,给我打包送往敌营,给董卓老贼一个惊喜。”
胡车儿一招手,立刻令士卒将那条断臂拖走。
“苏贼……你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的啊……痛死我啦……”
断臂的董璜,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嚎叫咒骂不休。
苏哲也不打断他,只喝着小酒,冷笑着俯视着他,欣赏董璜痛苦不堪的样子。
半晌后,董璜才嚎骂到气虚力竭,瘫在血泊中再也骂不出声来。
苏哲这才放下酒杯,冷哼道:“董卓老贼荼毒我南阳,害死了我多少子民百姓,我没有把你碎尸万段,只斩了你一条手臂,已经算是对你仁慈,你就知足吧。”
痛苦不堪的董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苏哲所说的“帮他个忙”,竟然借他的断臂,去威胁董卓。
蓦然惊醒的董璜,心中是又恨又怕,却不敢再骂一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胳膊被打包带走。
数日后,坏消息果然接踵而至。
鲁阳以北的各地县令,纷纷传来了告急文书,声称治下出现了大批西凉轻骑,深入乡野之中,肆意的烧杀抢掠。
因是各城兵少,只能闭城自守,不敢出城阻击来犯敌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残的敌军,把一座座村庄烧成白地,把男女老幼的村民,杀个精光。
不到十日之内,苏哲就收到了十五六封告急文书,近六个县被西凉轻骑蹂躏,被毁村庄数十庄,死伤百姓达两千人之多。
急报传来,苏哲这边却无计可施。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缺乏骑兵。
西凉人正是仗着骑兵的机动性,才敢肆意绕过他的正面防线,深入到南阳腹地烧杀抢掠。
敌军来去如风,苏哲只有派出足够的骑兵,方才能追击截杀来犯的敌骑。
可惜苏哲只能派出步兵,当援军赶到之时,敌骑早已闻讯而走,连毛都摸不到一根。
而若他派兵少的话,反有可能被敌军的优势骑兵反杀。
派兵多的话,鲁阳城的兵力就要锐减,倘若董卓一狠心,不顾董璜生死强行攻城,鲁阳便有失陷之危。
鲁阳一失,南阳门户大开,更没办法阻止董卓的铁骑,把整个南阳踏成人间地狱。
权衡到种种利弊,苏哲只能选择按兵不动,集中有限的兵力,守住博望,宛城,叶县等几座重点城池,其余诸县,无论城乡,只能眼睁睁的任由敌骑肆虐
是日黄昏,县府大堂。
苏哲脸色阴沉,听着李严的汇报,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焰。
“博望县令发来急报,两千敌骑于昨日侵入博望境内,烧毁村庄三座,杀人两百,其中包括十名不满三岁的孩童。”
李严用沉重的语气,念出了这道噩报。
啪!
苏哲拳头击打在案几上,恨恨道:“董卓老贼,你够狠,正面攻不下鲁阳城,就拿我的百姓子民撒气,想用这种狠毒手段逼我屈服,你休想!”
大堂中,众将无不愤慨。
甘宁愤然道:“主公,董老贼欺人太甚,咱们岂可被他如此欺辱,不若出城全力一战,跟老贼拼了。”
“就是,跟那董老贼拼了,省的受这窝囊气!”胡车儿也愤愤不平的嚷嚷道。
堂中,充斥着一片叫战场。
这时,皇甫嵩却道:“苏车骑,老夫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董贼此举,分明就是为了激怒你,逼你出战,老夫觉的你还是要冷静,三思而行。”
苏哲沉默不语,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将胸中的熊熊怒火压制了下去,转眼已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