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造成你痛苦的,那苏哲才是罪魁祸首,你放心吧,为父在此发誓,总有一天会活捉了那苏贼,让你亲手杀了他。”
他绕了半天,把复仇的矛头指向了苏哲。
刘琦还想再说什么时,刘表已有些不耐烦,大声道:“来人啊,快把公子送回房休息去吧。”
左右侍从们,忙前来,连拥带簇的把刘琦带走。
看着刘琦的背影,刘表失望的叹道:“没想到琦儿受伤后,精神也大变,竟会变的如此不顾大局,看来,从今往后,我只能指望琮儿了。”
无奈的叹息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堂。
……
宛城。
这座南阳治所,天子的行都所在,如今却被喜悦的气息笼罩。
苏哲大破荆州军,再夺樊城,兵临汉水的消息传回,满城的军民都陷入了惊喜之。
街头巷尾都在传诵着苏哲迹般的壮举,人人不对苏哲交口称赞,苏哲的威望,也在这几天内,达到了姐姐。
行宫,金殿。
高坐于的帝后二人,听着从樊城而来的信使,宣读着苏哲发回的捷报,这小夫妻二人的脸,皆是难掩欣喜,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陛下,臣妾果然没看错,这个苏哲没让我们失望,陛下有这样经天纬地之才辅佐,兴汉室,指日可待啊。”
伏寿欣喜的看向刘协,表情和语气,都无法掩饰对苏哲的欣赏。
刘协也只能做欣喜之状,点着头道:“是是是,皇后果然是慧眼识英,朕有这样的大能臣辅佐,还有什么好怕的。”
阶下,那些陆陆续续前来宛城投奔的朝臣们,对苏哲也是赞不绝口。
这一刻,苏哲俨然已成了汉帝国的英雄一般。
在伏寿的授意下,刘协当即下旨,封苏哲为新野县侯,待班师宛城之后,再另行升赏。
旨圣下达,这场朝议,才在一片对苏哲的赞誉声结束。
散朝后,帝后二人还往后宫,照例是刘协跟伏寿分道扬镳,各回各自的寝宫独居。
刘协一回到寝宫,便一屁股坐下,闭目沉思,久久不语。
片刻后,宫女来报,言是董承在外求见。
“宣!”刘协拂了拂手,语气透着一丝威严。
须臾,董承入内,拱手拜道:“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宣臣前来,有何吩咐。”
“董爱卿,朕要你即刻派人前往兖州,以朕的名义,秘密诏那曹操率军前来南阳护驾。”
刘协说出这番话时,语气坚决肃厉,脸已看不到一丝稚嫩,俨然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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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郡反叛!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大堂众人无不骇然变色,陷入了一片惊哗之。
刘表更是脸色一变,心头大震,瞬间甚至忘掉了对蔡瑁将要公务的处治。
“在这个关键时刻,荆南四郡竟然集结发生叛乱,这其必有蹊跷啊。”惊醒过来的蒯越,一脸狐疑。
蒯良也道:“荆南诸郡对襄阳向来是阴奉阳违,但自从主公杀了孙坚,击败袁术之后,诸郡畏惧于主公军威,纷纷归附,进献钱粮,一向表现的很好,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忽然叛乱呢。”
堂前跪伏的蔡瑁,反应倒是很机敏,眼珠一转,忙道:“主公,这多半是那苏贼,利用天子名义发布圣旨,煽动荆南三郡的叛乱。”
刘表眼前一亮,蔡瑁一席话,令他顿时省悟过来。
“主公,蔡别驾言之有理,这必是苏哲在背后做手脚,荆南诸郡太守,若无天子的诏书,绝对不敢叛乱。”蒯越立时附合。
“苏哲,又是这可恶的苏哲!”刘表拳头一击案几,恨意尽写在了脸。
大堂,众人议论纷纷,不安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大堂。
这时,蒯越趁势道:“主公,我军新遭大败,士气受挫,而荆南三郡又在这个时候叛乱,更加令全州下人心不安,越以为,这个时候当暂缓讨伐苏贼,先平定了荆南叛乱,再北讨贼不迟。”
刘表脸色阴沉,却又透着几分无奈,轻声叹了一口气。
荆南叛乱的三郡,虽然地处偏远,并非荆州的核心之郡,但毕竟是发生在后方,多少还是会造成人心震动,后方不稳。
特别是武陵一郡,与重镇江陵只相隔一道长江,而江陵又是襄阳的大后方,屯粮之所,倘若有危,整个荆州便要陷入土崩瓦解的境地。
为了大局,刘表明明恨苏哲入骨,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了。
在刘表未开口时,蔡瑁忽然眼珠一转,忙拱手道:“主公,属下当初曾奉主公之命,前去宣慰荆南诸郡,对那里的地形风土颇为了解,属下愿领兵去为主公平定三郡叛乱,以将功折罪,弥补属下在南阳失利之罪。”
蔡瑁话一出口,蒯越忙道:“此战非蔡别驾出马不能讨平,属下以为他是南下平叛的最佳人选。”
蒯越一出马,其余世族出身的官吏们,也纷纷附合,无不是力荐蔡瑁。
刘表沉默。
他再一次领教到了蔡家的影响力,这么人力荐蔡瑁,让他无从选择。
而他思前想后,眼下黄祖镇守江夏走不开,能够有名望担当此重任的,放眼望去,恐怕也只有蔡瑁了。
无奈之下,刘表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本府贬你为长沙太守,命你领军一万前往长沙,会合我那侄儿刘磐,以及老将黄忠,尽快平定三郡叛乱,若你能将功补罪,本府再考虑让你官复原职。”
长沙太守,之别驾一职,自然是贬了官,毕竟长沙郡的地位,远不如南郡,江夏和南阳这三郡太守的地位重要。
不过刘表对荆南也是有所防范,硬生生在四郡之的长沙郡,安插了自己侄儿刘磐和老将黄忠这枚钉子,是提防着诸郡有一天会叛乱。
如今果不其然,荆南四郡之,三郡叛乱,唯有长沙郡没有生变,这也意味着刘表事先的安排,发挥了作用。
而刘表名义让蔡瑁领兵,却又让自己的侄儿辅佐,这当自然也有钳制监视的意思。
蔡瑁岂会不知刘表用意,但能得到如此从轻的惩罚,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幸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