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胡车儿纵马舞锤,如一团巨大的肉弹,呼啸着就撞了上来。
咔嚓嚓!
伴随着一声沉闷巨响,当先最倒霉的那名敌骑,直接被胡车儿的怪力拍上了半空,身体在空中解体散架,模糊的血块溅落在了后面的敌骑一身一脸。
这恐怖的杀人方式,只一击便令西凉骑兵们肝胆俱裂,吓到步步后退。
接着,一百苏军铁骑狂辗而至,无情的撞向了惊慌失措的敌骑。
人仰马翻,血雾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失去了速度,斗志低落的西凉骑兵,转眼间便被冲到鬼哭狼嚎。
胡车儿抡着大锤,一路无人能挡,把一具具四碎的尸块留在身后,直取董璜而去。
“胡车儿,竟是胡车儿这叛贼!”董璜认出了那个曾经的西凉武将,更深知胡车儿的怪力有多强,瞬间被吓到胆碎。
“撤退!全军撤退!”
董璜的心理防线终地崩溃,哪敢跟胡车儿一战,拨马掉头就跑。
他这主将一退,西凉人残存的斗志,终于完全崩溃,纷纷抱头狂逃而去。
“姓董的杂种,你往哪里逃,吃你老子一锤!”杀红了眼的胡车儿,奔着董璜穷追上去。
想他本为西凉部将,只因为误射了董卓看中的猎物,就被董卓差点整死,对董卓,对董家人自然是恨之入骨,心里早憋着一口恶气想要出。
今日撞上了董璜,这个董卓大公子,董卓最心爱的侄儿,他焉能不疯狂。
董璜刚刚拨马而逃,速度还来不及提起来,转眼间就被胡车儿追了上来,眼看着就要被胡车儿砸成粉碎。
惊恐之下,董璜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骄傲尊严,急是大叫道:“王方,快给我挡下这叛贼,挡下他——”
{}无弹窗轰隆隆!
沉闷的撞击声骤然响起,仿佛天被捅了一个窟窿。
一瞬间,数不清的盾牌被撞为粉碎,数不清的长枪被撞折,数不清的骑士被扎穿,数不清的战马栽倒于地……
连绵十余步的撞击范围内,掀起了冲天血雾,敌我双方的血肉之躯连同战马的躯体挤压在一起,扬起了一片血肉模糊。
这恐怖的冲击力,即使是掠阵的苏哲,也眉头微微一凝,暗吸了一口凉气。
任何步卒,只消斗志稍稍不坚定,在这样恐怖的冲击之下,阵形都会被直撞冲垮辗碎。
苏军却挺住了。
前排的盾手被撞碎,后排的盾手即刻补上去,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奋然抗击。
前排的枪矛被撞折,后排的枪手即刻补上,奋尽全力,将后续冲上来的敌骑扎下马来。
一群群的西凉铁骑撞上来,被扎翻在地,后续的铁骑踏着血路继续冲上来,也被扎翻在地。
苏军誓死不退,付出了数百人的死伤,硬是凭着血肉之躯,挡住了敌骑冲击,维持住了阵形不破。
脚下的路被尸体和翻倒的战马阻挡,后续敌骑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冲击的速度终于被彻底抵消,一场冲击战,演变成了近身的肉搏战。
看着这般画面,苏哲暗松了一口气,冷笑道:“董璜,我就知道你太猖狂,必会正面硬冲我的步军阵,你若是玩迂回侧翼的战术,我还真有些忌惮,可惜啊,你非要把头往铁板上撞,接下来,就是我收割的时候了。”
果然。
苏哲念头刚从脑中闪过,李严便大喝道:“中军刀斧手,从两翼包抄!”
号令传下,周仓二话不说,捋起袖子,拖着大刀就冲了出去。
近一千余名校刀,从盾阵两翼绕了出来,以钳形的攻击方势,从敌军的两腰处截杀而至。
一千校刀手皆是装备了长刀,上砍骑兵,下砍马腿,近身肉搏完全克制骑兵,转眼便砍的西凉军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怎么会这样?我的西凉铁骑,竟冲不破那姓苏的区区一座步军阵?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