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威 胁

黄射阴沉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几分笑容,远瞄着苏哲的背影,口中喃喃道:“苏哲,我就看你这荆襄第一才子,所谓卧龙,死的有多难看。”

前方处,苏哲已经走远。

看到苏飞心情已平静,他便笑问道:“二叔,怎么样,亲手报仇的感觉,一定很爽吧?”

“爽?爽是什么?”苏飞一脸迷糊。

苏小小忙道:“二叔你不知道,公子自从醒了之后,就总是说些怪话,这个爽估计也是怪话,我猜啊,公子他应该是想问你痛不痛快的意思。”

“还是小小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苏哲忙是夸她。

苏飞恍悟,便叹道:“痛快自然是痛快了,可我现在一想,咱们这么做,等于是公开羞辱黄家,只怕那黄祖恼起火来,不知会怎么报复咱们,早知道还是应该忍一忍的。”

苏哲却道:“人活一口气,有仇不报非君子,他黄祖要报复,那也是后话,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重要的是现在要痛快。”

苏飞无言反驳,再次审视起自己这侄儿,心中暗忖:“我这侄儿,以往虽然聪明,行事却总是赡前顾后,怎的迷昏几年醒来这后,做事如此杀伐果决,简直像脱胎换骨一般啊……”

……

几天后,苏哲带着他的两百步骑,赶到了比阳县。

正如他所料,比阳县反复被黄巾贼法劫,县城早已残破不堪,人口不足千户,民生凋敝,商业衰败。

苏哲上任县令后,第一件事就是张榜募兵,好说歹说又招了七十余名乡兵,勉强凑齐了三百兵马。

接着,他便一面叫苏小小清点库府账目,一面叫苏飞训练士卒,日夜修筑残破的城防,准备应对黄巾贼的来犯。

数日后。

苏哲正在城头,督促士卒们修筑城防。

忽然间苏飞匆匆而来,将一封书信递上,语气凝重道:“子明,这是刚才黄巾贼射在城门上的书信,指明要给你。”

苏哲不紧不慢接过书信,缓缓拆开,却见那帛纸上的字迹,竟是统统用鲜血所写,很明显有恐吓之意。

信上只有短短一段话:

新来的县令听好,限你七日内备好五百石粮草,老子会派人准时来取,敢少一粒米,老子必血洗比阳,斩下你的狗头!

{}无弹窗犹豫许久,黄射大喝一声:“陈就,收剑!”

他的意图已明了,这是打算牺牲陈就,保全自己的名声。

“公子!”陈就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惊看向黄射。

黄射怒瞪他一眼,厉声斥道:“本公子命你收剑,难道你想抗命不成?”

陈就无可奈何,纵然一百个不甘心,却摆脱不了自己黄家家将的身分,只得闷闷不乐的收剑归鞘。

他一收剑,那一千黄家军,也只得收了兵器。

“黄兄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佩服佩服。”苏哲一笑,向左右喝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把陈将军请出来。”

号令传下,几名士卒再度扑了上去,把放弃了抵抗的陈就拖了出来,扒了裤子,按在了地上。

“二叔,这三十军棍,就由你来执行吧。”苏哲把军棍递给了苏飞。

“我?”苏飞一怔,看着那根军棍,尴尬犹豫,却没有敢接。

苏哲剑眉一凝,喝道:“这是命令!”

苏飞身形一震,只得硬着头皮接过了军棍,慢慢的走向陈就,心里边却在想着,打狗还要看主人,这要是打了陈就,虽说出了一口恶气,就等于彻底开罪了黄家,得罪了黄祖。

以黄祖的性情,不想方设法报复他叔侄二人才怪。

就在他还犹豫之时,一低头,正撞上了陈就那阴鸷的目光,那眼神似乎在警靠苏飞:

你敢打老子试试,早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瞬间,苏飞回想起了当日被陈就诬告的冤屈,被其痛打的羞辱!

陈就的眼神,就象是一把火,顷刻间点燃了苏飞积聚在心底的怒火。

“他娘的,管不了那么多了,陈就,老子今天不把你打个半死,老子就不姓苏!”

苏飞怒从心起,一咬牙,双臂一抡,一根子就狠狠落下。

砰!

一棍子下去,打得陈就浑身一抽,“嗷”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