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世道太平,家庭人口简单,老太太往昔的敏锐被磨砺了不少,却不糊涂。
她这般兴师动众找上门来,自然也要给溪草一个交代。
于是沈老太太厉声。
“刚刚来燕子居报信的是谁?”
跟着来的仆从叫出了一个名字,那是燕子居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很快人被带来,在沈老太太的逼问下,小丫头抖着身子颤颤开口。
“是,是夫人房里的锦儿来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老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罢,溪草咦了一声。
“婆婆真是关心我啊,小洋楼的消息我自个儿都不知道,她已经命人去传话了。”
似想到什么,她笑了一声。
“不过兴许也是一片好心呢?比如要告诉老太太这个喜事,却急急之下把话说错了,这才闹出这样大的乌龙。不过这人会是谁呢?真是有意思。”
这几句话,表面上是为沈慕贞开脱,可每一个字都如一根根银针,不动声色点到了要害上。
众所皆知,小洋楼为了防止眼线,里面的仆从,都是谢洛白从蓉城谢府那边调过来的。而里面和沈慕贞能牵扯上的人,唯有沈洛琛和红婶了。
沈洛琛一团孩气,懂个什么,那这通风报信的人十有八@九便是红婶。
还一口笃定鸟儿已经被狗咬死了,显然除了散布传言,她还做了一些其他的。
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离间自己和溪草的关系!
沈老太太略一思索,很快就理清了前后思路。
且直到现在,红婶和沈洛琛都没有出现,明显不在小洋楼,大抵为了避嫌远远躲开了,这个手段看似高明,实则拙劣。
“不管怎么说,鸟儿总算完好无缺,这些鸟儿既然也好了,挂在这里也影响你们休息,我今日就带走了。”
听她这样说,显然已是打算息事宁人,不追究了。
溪草也不在乎,亲自把沈老太太送出门外。
阿珍对溪草行了一个礼,也上了副驾。
“都散了。”
溪草转身,忽地叫住了红绣。
“少夫人?”
“都说狗咬死了鸟儿,说起来自从老汰太这些鸟被送来,皇后也被关了三天了。我想过去把它从笼子中放出来,红姨娘若是没事,陪我过去。”
闻言,红绣微僵的身子松了下来,她说了声是,乖顺地跟在溪草的身后,如同一个最本分的妾室,低调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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