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万变的八卦新闻刷新了沈宁与新鸿的知名度,也不知究竟传出了什么流言,沈宁觉着大厦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但来铺面找她聊天的比找她爸妈闲聊的还多。
但她不习惯的是每天好像都有一两个陌生的打扮入时的小姐少妇有意无意从铺面门前走过,或是站在门边与她猴子看猩猩,眼带挑剔窃窃私语,有时甚至还指指点点。沈鸿良也看见了一两次,每次都沉下了脸。
她根本不用上前就知道肯定是纪聿衡的亲戚朋友,一次“偷情”后她跟他说了这个事情,纪聿衡皱了眉,“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太多,别理他们。”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跑去骚扰她,什么三姑六婆八大姨,他总不能逐个去警告,想着得尽快正式给她做一次介绍才行。
“她们就不能找点事做做吗?”她当米虫的时候也没这么闲啊。
“可能也没几个上得了台面的,懒惯了。”
“但弄得我好烦啊。”她们的眼神让她颇不舒服,被这样一群没素质的居高临下了。
纪聿衡沉吟片刻,“你把周五晚上腾出来,我带你去参加纪家的聚餐。”
“我爸还没同意呢,他要知道我去参加你家的聚会,肯定不高兴。”
“那先让你见见我的朋友……他们也快把我烦死了。”丫的他找老婆他们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至于吗?
“好吧。”
拍板定案定在第二天晚上,但这天早上,沈宁接到一个电话,“外面有车子来接你,你坐着车过来吧。”
对方的声音是颇为冷淡倨傲的女声,沈宁微挑了眉头,“您是哪位?”
“我是纪聿衡的母亲。”
啊,是现代的婆婆大人。听这口气,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
她为什么就不能有个温柔善良的婆婆呢?沈宁表示很苦恼,但还是温和地道:“伯母好。”
“嗯,接你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你出去吧。”说着对方就挂了电话。
沈宁看看恢复至桌面的手机,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告诉纪聿衡,但一想迟早是要见的,去探探深浅也未尝不可。要是一开始找她儿子,那是指定要有成见了。
于是沈宁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一家私人制的会所,沈宁被引路的七绕八绕,才进了一个包厢里面。
还没进到里面,就听见哗啦哗啦的机器洗麻将的声音。
沈宁将肩上的小包提在手上,走进包厢内部。
这其实是个雅致的包厢,房间中的字画水仙都让人感到一方幽静,可惜被麻将声与放肆的笑声搅得丝毫不剩。
其实她真觉得去麻将馆比在这儿更犀利。
麻将台前的四人都是五六十岁的贵妇人,穿金戴银,神情优越。她们见她进来,停止了说话,并没有停止起牌,不过都齐刷刷地看向她,连背对着她的也扭过脖子来看。她们眼中带着打量审视挑剔轻蔑,惟独没有欢迎。
沈宁扫视四人,选中了左边穿着白色套裙、看似最年轻最漂亮的贵妇人。她应该就是纪聿衡的母亲叶忆云。
她猜得不错,那人的确就是叶忆云,但她只淡淡瞥了她一会,又转回视线,摞好牌后,娴熟地丢了一张牌出去,“五筒。”
其余三人见她这架式,纷纷转过头继续牌局,好像只当沈宁不存在一般。
沈宁顿时怒了。由奢入简难,她好歹才当过皇后回来,对这待遇完全没了当年说书时的隐忍度。
但她还是提醒这人是老公的亲生母亲,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因此她才能压下转身就走的念头,静静站着。
叶忆云打了两张牌,才好像记起她来,瞟她一眼淡淡道:“过来吧,在那傻站着干什么?”
沈宁心中自一数到十,才面带微笑缓缓走过去。
还没走到她身边,就听到婆婆问道:“几岁了?”
怎么有种质问丫头的感觉?沈宁不卑不亢地道:“伯母,我今年二十三。”
这话引来其余三人一阵夸张的惊呼,一个大脸虚胖的贵妇人笑道:“哎哟,你家儿子也真能下得了口!”
另一人接话,“男人不都好这口?”
叶忆云无奈道:“我是拿老七没办法。”
几人又对着沈宁一阵状似新鲜的打量。
“你家是干什么的?”大脸贵妇好奇地问。
“做生意的。”
“哦——”大家像是过来人地了然一哦。
够了。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