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也要听。”沈宁不吃他这套。
“你……”这妇人……他如今是管不住了。
沈宁不管东聿衡又板起的脸,径直说道:“太子有他的苦衷,当年克蒙之战,因为他的过错,导致景军失利,黄逸因保护他被俘,又牺牲得那样惨烈,这一直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他也是想重头来过,跨过这道坎。”
东聿衡听了,沉默不语。
“并且,他也是孝顺你,无法心安理得地回帝都,这是情理之中,也是好事啊。”沈宁继续道。
东聿衡哼了一哼。
沈宁说罢,站起来,“总之,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准不准许,就全凭陛下做决定了。我还有事问那李知州,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沈宁对东聿衡笑笑,摆了摆手,翩翩然出去了。
沈宁出来,却没有见在外候着的李知州,询问左右,内侍却说他肚子疼,暂且离开一会。
正说着,就见李知州捂着肚子匆匆赶来,满头的汗,“皇后娘娘!”
“李知州,本宫正找你。”
“娘娘恕罪,下官方才突感不适,所以……”
“嗯,无妨,你现下跟本宫来罢。”
“是,是!”
沈宁领着李知州又回到公堂,她坐于李知州平时断案的公案桌后,李知州未得赐座,不敢坐,立于下首,反而很像他平时审犯人的时候。
李知州心中惴惴不安,忽闻皇后拍响惊堂木,他吓得抬头,只见堂上皇后神情肃穆地看着他。
堂内一时雅雀无声,李知州差点心虚腿软就要跪下去,沈皇后却展颜轻笑,“本宫早就想试试这惊堂木的威风,吓着知州了么?”
李知州干干一笑,“皇后娘娘说笑了,下官并未做甚坏事,怎会怕这惊堂木?”
“言之有理。”沈宁放下惊堂木,让李知州坐下了,开门见山地问他,“李知州,本宫方才去外头转了一圈,发现有许多新州难民还无处可处,挤在小巷里跟乞丐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李知州方才借着肚子痛,已经出来跟捕头通了气,他知道皇后微服私访去了外头,因此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说辞,“娘娘有所不知,下官已经竭尽所能安置新州百姓,只是这段时日,难民不停地涌来,一批又一批,下官和衙门,着实忙不过来呀!”
“那之前那些新州百姓,你都安置在哪了?”
“寺庙里,空置屋里,还有客栈里都已塞满了。”现下都要打仗了,谁还有空闲去管难民,若不是太子发话,他都不会一直放他们进城。难民一多,城里就会多许多偷窃抢劫的案子,这是给他找罪受。因此李知州是想让难民自生自灭的,却没有想到皇后会关注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