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御花园拱门,沈宁道:“若是里头安全的话,就别让小万福他们跟进去了罢。”
东聿衡略一思量,“你们守在外头,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万福立刻安排黑甲军绕御花园外墙看守。
二人踏入花园之中,东聿衡笑道:“你本就饭量大,这一消食,夜里又得饿得咕咕叫。”
沈宁看他一眼,“你不那么使劲折腾,我哪里能饿?”
这直言不讳的话语逗得东聿衡笑出声来,偏头爱怜地看向她,“傻丫头。”
今夜月光着实太美了,沈宁愣愣地看着他眼底的光华竟回不过神来,东聿衡凝视那被月光染上薄瓷之色的柔嫩脸蛋,一时也不说话。
二人对视久久,沈宁踮起脚尖,东聿衡低头寻到她的柔唇,四片唇瓣轻柔相触。
过后,沈宁颇为尴尬,清咳一声,仰起头道:“啊,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东聿衡看着她摇头失笑,与她一同欣赏一轮明月。
“海……”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不知爸爸妈妈,看的是不是这同一抹月色?
听她欲言又止,东聿衡转回头,恰巧又看见她出神恍惚的模样,月光洒在她身上,似乎马上便要乘风登月似的。他皱了皱眉头,将她不轻不重地一拉,“走罢,朕今日听得前头兰花开了。”
沈宁回过神来,默默地由他拉着往前走。
“今日可是让太医拿了脉息?”
“我身体好着哩,做什么要三天两头让太医拿脉开药?”
“你以往处处受伤,得慢慢调理才不至落下病根。”东聿衡道,“太医怎么说?”
“还不是跟前两天说得一样。”沈宁可记不住那堆文绉绉的术语。
东聿衡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他关心她的身子,旁的后妃早就感恩戴德言无不尽了,偏她还敷衍了事。
沈宁回以无辜一眼。
东聿衡摇摇头,又道:“朕让你练的字,可是练完了?”
自她入宫中来,东聿衡就闲来无事教她书法,沈宁要想学早就跟李子祺学了,不情不愿地婉拒了几回,还是被他押在了书桌前。练习行书草书也就罢了,偏偏他手把手教的是一笔一画的楷书,教完之后还嘱咐她每日练习十页才算完事。沈宁对于不愿学的东西向来是没耐心的,这么大了更是老油条一个,时不时地借故偷懒,东聿衡也竟是没法子,本就不要她去挣个书法大家,太过严厉也没甚必要,况且惹得她性子起来,又少不得哄回来,于是也只得由得她去,只有把处罚一事当成闺房之乐讨回甜头。
沈宁今日写了一半又没耐心,支吾两句,拉着他的手摇了一摇,“皇帝陛下,我就不能学学行书么,楷书不好玩儿。”
东聿衡无可奈何,捏了捏她,“你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什么事儿不得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