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又是一笑,看向他身后焦不离孟的万福,“小万福,你也过冬好。”
“李夫人好。”万福也是一愣。
李子轩汗颜,她这插科打诨竟是到哪都吃得开。
东聿衡注视眼前几月不见的女子,却是觉着她似是又瘦了。这李家连个妇人也养不好?
“冷爷,您也是来看看消寒图么?”她觉着他是没功夫玩这些玩意儿,但后妃可是有大把时间,万一人心血来潮拿去哄哄某个宠妃也说不准。
东聿衡背手一笑,“爷不过出来走走,倒见着你颇有些稀奇。爷以为你还眷恋长州,顾不得爷的旨意,还想着明儿送你去与你夫君作个伴儿。”
万福只觉默默,心想爷是在欺负李夫人么?
沈宁果然苦了脸,说道:“冷爷,这大过节的,您就别吓我了,”她顿一顿,“子轩昨日便去了通政司复命。”
东聿衡却是笑容不再,“长幼有序,直呼弟弟名讳像什么样儿?”
“是,民妇知错了。”沈宁从善如流。
李子轩垂眸掩去眼中异光。
“既是遇上,就陪爷走一走。”
“是。”
见沈宁放下图笺,东聿衡一挑眉,“你不要这图了?”
沈宁轻咳一声,“自是要的。”她早问了价钱,拿了一文钱给了小贩,挑了方才东聿衡指的那张,抬头一笑,“冷爷,咱们走罢。”
东聿衡皱着眉头看向她肿得跟萝卜似的十指,“手是怎么回事?”
沈宁呵呵一笑,将图笺与手一同缩回斗篷中,“这一路风大,就被冻着了。”
东聿衡这才恍然,她这一路策马而来,怎能不冻着细皮嫩肉,且今日宅中来报她睡了整整一天,想她的好身板也应是倦极才会如此,这些天她怕是吃了不少苦。心弦隐隐一动,“可曾敷药?”
“……明个儿我便找人去拿药。”
东聿衡嗯了一声,又道:“既是冻着了,怎不抱个手炉?”
“手炉碍事,不能尽兴。”沈宁傻笑一声。
东聿衡看她这样儿好笑又好气,哪有一个妇道人家心这般野?况且她这小叔子跟在身后,也像是习惯了一般。思及此,东聿衡又意味不明地扫视了一眼立在沈宁身后的修长身影。
李子轩不曾抬头,也觉一股莫名沉压。
“走罢。”东聿衡收回视线,对万福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走。
沈宁看一眼李子轩,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