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泛白,马车的颠簸就把刘惠盈从梦中摇醒。
“你醒了吗?”月白靠着马车窗,看着睡眼惺忪的刘惠盈,“先擦擦脸吧。”说着就把身上的手绢递了过去。不知为何,月白对刘惠盈有种天生的亲近,大概都是女孩子的缘故吧。
“多谢”刘惠盈楞了一秒钟后接过手绢擦洗着自己的脸,一张憔悴的脸。“他们这是要去哪,感觉不是往南方走?”
“我们要先绕过前方的空桑山后北上过天池山,渡安陵江后入北齐。”驾着马车的曾衿笑着开口说道,“此行入蜀,我们需要绕一个大弯。”
“为何不直接入蜀到北汉?”刘惠盈皱起了眉头。
“蜀地两国的情况还不明朗啊。”马车右边的苗翎说道,一边说一边时不时牵引一下身后的另一匹马。“你以为只要你去了,北汉就为你卖命打南蜀?”苗翎轻笑着,“乱世,命是不值钱,但也不会不值钱到这个地步!”
“我”刘惠盈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月白也是无言,只是将手放在刘惠盈的肩上。
“血刀北齐现在怎么样了?”马车左侧的林放元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这也是秦王把我放这里的原因。”曾衿笑眯眯地看着林放元。“自从北齐万骑破金阳后,将金阳帝国纳入版图中后,首先是血刀阁先出动渗透进金阳的角角落落,而后大批北齐新任官员陆续入金阳,接盘一滩烂泥般的金阳帝国。明面上的斩首加上背地里血刀阁的暗杀,已经让金阳大批本地官员消失了。”说着便是一阵叹息。
“那金阳的百姓呢?”月白皱着眉急忙问道。
“走了豺狼,来了虎豹而已。没什么差别。”曾衿顿了顿,“不过根据最新的情报,原金阳帝国的大咸、小咸、少咸三县抗拒着北齐的入侵。可现如今,少咸已被破城后被屠城了。”
屠城,二字深深地将月白的心刺痛了,从自己被师傅收下后,医者仁心,成了自己的做事准则。虽然自己知道这是个乱世,可屠城,对她来说还是太残酷了。
“只是因为抗拒就破城屠戮吗!”月白轻声叹息道。她也知道这个问题很傻,这是对其余两城反抗者的震慑。不出意外,都不用北齐苦苦相逼,其余两城自然会发生内乱。
“看前面两座山。”右边的苗翎指了指前方的两座与环境不怎么接轨的山。
“这是姐妹山吧,左边是姑射山,右边的是空桑山吧。”月白抬头看了看两座山,从山脚到山腰空无一物的山,唯有山顶的那一抹白。
“为何要过这里?”沉默中的刘惠盈看着曾衿,“如果真要入齐,直接走过长安的一马平川,过更低的王屋山再过安陵江呢?”
刚刚说完,苗翎,林放元,曾衿三人都惊奇地看着刘惠盈,特别是曾衿。
“好吧,我也就不藏了。”曾衿看着其余四人,“姑射山几年前,东方大侠曾经在那结庐修行三年,秦王的意思是,让林放元和月白二人上姑射山,我、苗大哥、刘公主上空桑山。”曾衿深深地看了看刘惠盈,“那里是护送你出蜀的十八杰士的墓群,包括那个叶修。”
刘惠盈愣了好一会,“不过只有一部分,大部分被林放元葬在了那个桃林里了。”
“谢谢”
最终还是刘惠盈对着那个冷冷地男人低头致谢。
“本来我还在思索怎么跟你们说,想来个神秘下。”曾衿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吧,早点看完,早点启程北上。”苗翎招呼了一声后一边牵引着身后的马,一边骑着自己的马超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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