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家里他父母都是在的。

母亲本就因为身体孱弱而没有出去工作，十年如一日得由父亲养着。

而父亲，更是一日三餐得全都给母亲和他做妥帖了，这么多年来，林照飞没有听到他抱怨一句，甚至因为另一个家庭的存在，不能给母亲一个“名分”，而显得卑微讨好。

“爸、妈，我回来了。”

“小飞！”

女人正坐在客厅里，膝盖上铺着毛毯和一本厚厚的书籍，过于精致的打扮，让她与这个破旧的小家有些格格不入，“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给哥哥添麻烦？”

“能添什么麻烦？！”男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我们小飞可是去帮忙的。”

林照飞放下书包，坐到母亲的旁边，搂着母亲瘦削的肩膀说话，“没什么事，哥哥还给我零花钱了！”

他掏出一张卡，放进母亲的手心里。

“你哥哥他，给你零花钱？”

女人看着那张卡，十分得不敢置信。

她至今都忘不掉，当初那个小孩望过来的眼神，说是仇恨都不为过。

“算他有良心。”男人正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是炒好的两盘菜，“小飞，他给你你就拿着，正好你也要高中毕业了，到时候换个新电脑新手机的。”

“对了，这卡里面有多少钱？”

“哥哥说，有两万。”

“这小子发达了？！”

相比起良心发现，男人更倾向于大儿子是发达了，才拿出这两万，权当施舍和打发小儿子，甚至可能还有侮辱的意味——

他总不肯往好的方向去想另一个儿子。

“不是，哥哥没有工作。”林照飞帮忙给爸爸妈妈盛好饭，拿好筷子，“他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工作了。”

林照飞是不太赞同他哥哥这个做法的。

花这么多的钱读了大学，却全靠别人养活，那不是白白浪费自己受到的教育了？而且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做什么都得靠自己自力更生，那才是最靠得住的。

哥哥要是一开始就靠自己，而不是找个男人嫁了，让他养自己，那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吧？

男人从他的话里似乎读出了一点味道，脸色一摆，声音都大了些，“没工作？！没工作他这些钱哪来的？”他似乎很生气。

“爸，你别生气。”林照飞拍着男人的背，想让他消气，“是哥哥的丈夫的钱吧，哥哥结婚了，嫁了一个有钱人。”

“嫁？！”男人更气了，“这个变态！难不成真把自己当女人了吗？！”

他总以为那逆子最多和个男人在一起，玩个几年说不定玩腻了，也就想定下来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和人结婚，他以后是彻底不打算娶老婆了吗？

男人怒气冲冲得出了门，一时之间，居然气到没有顾及到还在一旁坐着的妻子。

十几年来，这也算是头一回。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