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生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只在别墅的门口，和林照飞挥手，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看得后面的江望城忍不住说，“我们在一起快七年，怎么之前也没见你提起过有个弟弟。”

叶生看着林照飞消失的背影，转头回到别墅内道，“因为不是一个妈生的，之前从来没见过面，最近才有交集。”

过分安静的别墅，给人一种空寂感，但江望城却不觉得，在别墅门关上后，他整个人都软和下来了，像是没有发生过出轨事件那样，整个人又黏黏糊糊的，表情却还是矜持冷淡，只有一点点的笑意流露，“小雪，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叶生严重怀疑他的病是有双重人格。

但这只是初步怀疑。

这样的江望城，比之前的要安全些，叶生不由自主得就被他带沟里去了，“是没吃，我要吃灌汤包，三明治还有芒果汁，嗯……对了！囡囡呢？！”

叶生如梦初醒，他一直在做任务，和江玉雪这个儿子，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差点就给忘到脑后了。

“他搬出去了。”江望城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我不喜欢你的注意力在别人的身上。”

“什么别人，那是儿子——”叶生觉得有小孩在，他也能自然点，不这么怕江望城发病了，“你让他回来。”

“领养的儿子，算什么儿子？”江望城又笑了，他每次一笑，十有就是变态了，“不然，你给我生一个？我一定好好疼他。”

叶生，“……”

他以为江望城是在开玩笑，谁知道江望城却说，“m国最近是在着重研究人体改造方面——小雪，你喜欢生儿子还是女儿？我更喜欢女儿些……”

“你有病？？！”叶生看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要生也是你给我生，现在赶紧做饭去，我饿死了。”

江望城往厨房走，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莫名其妙的曲子，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错。

叶生窝进沙发里，找了遥控器打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得找电视看——

江望城收起了任何能和外界联系的工具，他只有这么个娱乐方式了。

……

林照飞从那看起来是仙境，实际上像是吃人的怪兽的别墅里出来，行动快速得走到小区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他现在很有钱，因为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给了他不菲的报酬。

“同学，你去哪儿？”出租车的司机问他。

“啊？啊，去……去东城区那边的老小区吧。”

他要先回家换身衣服。

这里到家里的路程有大半个小时，林照飞摸出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纸，温柔得把它抚平，然后逐字逐句得看着上面的地址和号码，唇边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小同学，你是二中的学生吧？”司机看到林照飞穿着校服外套，说道，“我女儿也是二中的，她已经高三了。”

“嗯，是二中的。”林照飞礼貌得回道。

在司机又要开口之际，他低头，从书包里掏出手机。

打开拨号的界面，临了却又犹豫了，手指在几个号码之间滑来滑去，最后想到还在别墅里的哥哥，他一咬牙，拨出去了。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他被挂断了。

第三次，他犹豫半晌，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