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了主子的命啊!”
沉宁说到这,便满是很恨意。
当初那颗名叫“温若瑾”的种子是他们给主子种下的,如今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那些人又要硬生生得连根拔起。
“温公子,如今蛊已下成,再过两天,主子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当真不愿去见主子最后一面?”
沉宁说到这,脸上早没了那伪装的笑容,满目仓皇。
叶生犹豫了。
祁莫寒静静地站在一边,同样等着叶生的答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他知道,为了这个人,他愿意做任何的妥协,只要他在他身边。
“沉宁,你真的要我去见吗?”叶生低头去看跪在他脚边的人问道,“会不会其实我不去见他才是最好的?见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要忘掉了,说不定,以后他能遇见一个他真心喜欢的妻子,而不是我这样一个“执念”?
这个时候,叶生的脑子清晰极了。
“不管以后如何,主子他现在只想见你,哪怕他不说,我也知道。”
叶生到底心软。
还是当初那个庄子,在祁莫寒的陪同下,叶生见到了荆玉。
后者比之以前更加瘦了,但在往生蛊的作用下,他的腿和嗓子已经恢复了。叶生到的时候,他正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桃树底下。
穿了黑衣的肩头沾染了一朵粉桃,他转过头,尚未被玉冠束起的黑发在空中微微晃出一道弧线,无视祁莫寒,他喊了一声,“瑾儿。”
叶生恍惚想着,原来荆玉原本的声音那么好听啊,像是春天的细雨,透着清雅,半点不见以前的阴沉嘶哑。
两人一个站在树底下,一个站在院门口,遥遥相望了一会后,叶生陡然转身,抓着祁莫寒走了。
“温公子……”
“沉宁。”唤回还想追过去的沉宁,荆玉摇了摇头。
他抓下肩头上的那朵花,任凭它随着风,没入泥土。桃花沾染了艳红,落在泥上,将深棕色的泥土也染成了暗红色。
“小瑾。”祁莫寒能看出来叶生的心情不好,他按耐住自己不悦和惶恐的心情,问道,“你喜欢他?”
叶生白他一眼,摇摇头道,“没有。”
“那你怎么不开心?”
“我只是替荆玉不值,他家族里的人太过分了!”说不出其他的词,叶生只能说“过分”。
也不能只说荆家,还有温家。
如今,他能做的,也只能祈祷,荆玉忘记温若瑾后,能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再不用满天下得去找。
……
终于到了叶生及冠的日子。
镇安王府和轩王府张灯结彩,望不到尽头的红毯从这座府邸一直连到那座府邸,祁莫寒坐着高头大马,身边同样是骑着马的叶生。
两人一身红装,并肩而行。
街上被围观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还要禁卫军维持秩序。所有人都参观着这场空前绝后的婚礼。
不仅仅是马上的那一对新人,更因为镇安王府的财大气粗。
在一声声唱词中,祁莫寒温柔得看着叶生,手指紧紧得握着连接两人的红绸。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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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亲戚,人很不舒服,躺了一天。所以推迟了点时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