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低头侧脸,像是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司马郁堂不紧不慢靠近。钟馗往后贴在墙上,像是被逼到了死角的老鼠,越发缩成一团。
一身灰衣,光头,毫无特色和优点的侧脸,被这些没有武功的人围攻也无还手之力,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小沙弥,如何值得别人用这么大价钱来买命?
司马郁堂心里越发惊奇,淡淡出声:“把头转过来。”
钟馗捂着脸,捏着嗓子说:“不敢转。”如果带着面具,司马郁堂肯定认不出他。现在面具已经被人弄破了一块,他就不敢保证了。
“躲躲藏藏,非奸即盗。”司马郁堂忽然出生,出其不意一个箭步上来,伸手捉住钟馗的肩膀。
钟馗一个旋身,便像个泥鳅一样滑开了。
司马郁堂如影随形,贴着钟馗转身又是一抓。
钟馗一个空翻,向后翻开,然后便从那众人让开的通道拔腿狂奔。
“给我拦住他!”司马郁堂下令。
只是那些人完全没有逃命的钟馗动作快。包围圈还没有形成,钟馗就已经一溜烟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司马郁堂想也不想就要去追,可是原本打算拦截钟馗的人现在都挡在了他的路上。司马郁堂气急败坏地低喝了一声:“让开。”
等到那些人再让出通道,那个可疑的沙弥早不见了踪影。
“可恶。”司马郁堂咬牙启齿低声骂了一句,“竟然让你跑了。”
手下在审问围攻钟馗的人,司马郁堂一直面无表情在周围慢慢踱步查看。
问来问去,那些人说不清楚沙弥到底干了什么。
司马郁堂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神淡漠望着渐渐发白的天空,冷冷自言自语:“无故滋事,等同作乱。”
那些人一听,面面相觑,个个头上都冒出冷汗来。
这位官爷的意思是把沙弥说得越罪大恶极,他们就越能开脱?大家心领神会,所以纷纷作出忽然想起什么的模样,然后个个信口开河,说得天花乱坠。
“啊,说起来,他偷了我家的东西。”
“是的,我也想起来还抢了我家的狗。”
“他强奸了我家母猪,呜呜呜,没人性。”
“好了,够了!”司马郁堂听见他们越说越不像样,终于受不了了,决定结束这场闹剧,转头吩咐手下,“叫画师来画出沙弥的画像。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第二日,那个面貌平平小沙弥的画像便贴满了整个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