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孙骆涯所在的瞭望台已经能够见到山道上缓缓行来的人马。
不出意外,这队来自京城的人马会在一个时辰后,抵达半山腰的坛口。
孙骆涯同肖汉要来了土烧酒,灌了一口,之后便背靠着栏杆,双肘抵在栏杆上,意态阑珊的眯起眼,开始呼吸吐纳。
自从上一次的劲气炼化成功后,孙骆涯便着手对第三道劲气的孕养,如今算来也有两旬左右的时间。
只不过这一次的劲气孕养,没有第二道劲气开始时那般顺畅,几次三番下来,刚刚出现一丝苗头的劲气,在孙骆涯下一个呼吸间,便骤然溃散,一点情面也不给。
对此,孙骆涯也没有如何失望与沮丧。只不过在受了第二次的太过顺利的影响,这一次与第二次比起来,反差实在太过巨大,这有点让孙骆涯接受不了。
不过好在他的脾性本就是惫懒,这辈子长这么大,他一直都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状态,所以即便这次劲气的孕养并不是很顺畅,可他在心性上面却是没有一丁点的挫败感,用市井那些妇人的话来讲,就是与坐吃等死的咸鱼没什么区别了。
实际上,孙骆涯有件事一直没有与孙希平说起。他之所以日复一日的不断习练这篇呼吸法门,最主要的不是为了能更容易孕养劲气,而是真真在意如何将这篇呼吸法门与寻常呼吸达到一致,到时候不论是睡觉吃饭,或是练武写字,也都能孕养劲气。达到“物我两忘,浑然一体”的境界。
说实在的,孙骆涯还是挺向往孙希平曾经提到过的那位劲气张口便来的武道宗师。
他曾用崩劲,一拳打得杨元修一条胳膊脱臼,若是江湖中的寻常武夫,恐怕手掌的骨头就要当场炸成粉碎。当时的杨元修虽说早有预感,频频卸去劲力,可到得最后,还是以手臂骨骼脱臼的代价,彻底化去了这道劲力。
至此之后,孙骆涯终于明白为何之前的那座江湖,会以透劲打穿甲士的数目来排列高低。
不知不觉,孙骆涯也不记得自己舌尖轻磕颚骨多少余下,当耳后传来马匹的嘶鸣声时,他也恰巧睁开了双眼。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