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传闻中,有一座小村落,一夜之间,被人屠杀干净,不管老幼妇孺,全部被人一刀杀死,没有任何目的,不是为财,也不是为色,更不是为仇,只是单纯的杀光了这一村子里的人而已。
至于这名凶手,至今没有下落。
只是不知为何,到最后这柄妖刀辗转到了齐涯风的手中,连同符文刀鞘一起。
院子里,当齐涯风将妖刀银装拔出鞘时,躺在屋顶上的杨元修已经是提起了手边的一坛子酒,朝那位爆射向自己而来的俊秀男子,当头砸去。
只不过齐涯风顺势一挥左手,素裹刀鞘很轻易的便将酒坛子当空拍碎,与此同时,屋顶上的杨元修一个鲤鱼打挺,从屋顶上翻身站起,接着右脚的脚尖插入面前的那块瓦片相叠的缝隙中,紧接着一踢腿,就有笔直的一串灰色的瓦片如一条匹练从屋顶上翻腾而起,就如地龙翻身一般,朝半空中的齐涯风当头飞去。
齐涯风面无表情地向前劈出一刀,顷刻间,银装刀身白光大盛,只是一刀,便将铺面而来的瓦片当中斩碎。事实上,他所斩碎的只是正中间的那块瓦片,可凌冽的刀罡却是在那片灰瓦炸碎后,便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将其余的瓦片一并震碎开来。
须臾间,齐涯风已经登临了屋顶。
当杨元修与齐涯风二人面对面而站时,二者并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齐涯风只是猛冲向前,手腕一拧,手中的银装亮出刀刃,朝杨元修斜掠而出。
见眼前这位在饭桌上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出手如此狠辣,杨元修也没过多深思,只是左脚在瓦片上用力一踏,直接将靴底下的瓦片当场踏碎,不仅如此,就在脚底下的瓦片炸碎之际,他的整个身子也顺着屋顶破开的这个大窟窿,落入到了屋子之中。
齐涯风猛然收刀,也未凑近那个窟窿去探查屋子里的情况,而是学那大宋来的魔教少主,单脚原地一踏,就在屋顶上开了一个窟窿,整个人随之落入屋中。
可早先落入屋中的杨元修,早已瞅准了机会,已经被他从屋中取来,并握入手中的玄铁长棍,猛然挥舞出去,朝着半空中掉落下来的齐涯风的身子拦腰扫去。
齐涯风也不是江湖上的雏鸟,在打斗厮杀这一方面,也可谓是经验丰富。当他低头瞧见那根虎虎生风的玄铁长棍朝他的腰部拦腰扫来时,齐涯风翻转一圈手腕,将银装刀倒持在手中,并且用力朝那根玄铁长棍上挑而去。
锋利的刀刃与坚硬的棍身相互接触,立即便有刺耳的“哧哧”声刺痛耳膜,更有甚之,在刀刃与棍身的摩擦之处,还有耀眼的火焰星屑,当空飞舞。
房间中,只听杨元修大喝一声:“走你!”
齐涯风就连同妖刀银装一起,被杨元修手中的玄铁长棍给一棍子扫向了屋外。
一百三十多斤重的身体,被杨元修手中的玄铁长棍像是打沙包一样,一棍子扫在了窗户上,直接让齐涯风的身体撞开了黄花梨木质地的窗户,倒飞出了屋外。
而孤身坐在屋外院墙上的那位年轻女子,在见到自家师兄这么不中用的被人打出屋外后,她就有点生气地丢掉了手中的石子,大声嚷嚷道:“师兄,你要再不出全力,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名被一棍子扫出屋外的男子,在半空中翻转一下身形,然后用银装刀的刀尖轻抵地面,下一瞬,就见银装刀的刀身弯曲成一个弧度,男子就此卸去铁棍带来的劲道,紧接着,弯曲的刀身蓦然绷直,男子突然收刀,并且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这才双脚安然落地,身形平稳。
就在齐涯风在屋外稳住身形后,他就见到了那位大宋魔教少主将那根铁棍扛在肩头,两手分别搭在铁棍上,,从屋中的正门走了出来。
齐涯风咧了咧嘴,自嘲一笑。
原本他是打算将自己的境界压在四境武夫,心怕自己一出手就将大宋这位魔教少主给一刀斩作两截。可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自己,齐涯风没想到那个重文轻武的大宋王朝,居然会有如杨元修这般的武夫高人。
齐涯风望向那位肩头扛棍,刚刚跨过门槛,走出屋外的男子。
他好意提醒道:“先前我将境界压在了四境武夫的层次,这会儿我提升到五境,你若当面与我认个输,这场架咱们也可以不用打。”
原本齐涯风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后,那位双肩扛棍的男子会就此认输,可没想到那名男子居然没有开口认输,反而是“咦”了一声,淡然道:“我还以为就我将境界压在四境呢,原来你也是啊……嗯,不错不错,那正好,咱们再来打一次,看谁的五境更强。”
齐涯风哭笑不得,倒是他小觑了大宋王朝的江湖。这样子正好,如果大宋王朝都是连四境都不到的武夫,那大唐王朝的马蹄,迟早会踏破大宋的城墙。
江湖与沙场,其实息息相关。历朝也不乏那些由江湖武夫投身入军伍的猛人,累积一身战功,获封王朝大将军的头衔。诸如此类的事件,历朝历代之中数不胜数。
自然的,也有原本是军伍出身,因犯了军规而被逐出军伍,流落为一州草寇之人,也不在少数。军伍之中,自然也不少那些在练武方面就有先天优势的,他们年纪轻轻就从某个正道门派中出师入世,这类人,不论是在沙场或是江湖,都会有一席之地。
在齐涯风想来,若是大宋王朝的江湖,多是屋前这位扛棍男子的话,那大宋王朝至少有百年能与大唐王朝相抗衡。
院子里两人的对话,院墙上的卫衣自然能够清晰的听见。原本她从刚才的战斗中,以为这位大宋王朝的魔教少主,只是四境武夫的巅峰境界,可听他说完之后,这才知晓,原来他的境界还能再往上提升一个层次。
两个五境的武夫?
卫衣突然呵呵一笑,“这下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