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李汉之就不再吭声,而是闷头揉脚。
李玉婵等了半晌,也不见自家这位皇兄有开口的意图,便不再偷看,而是捧起了奏折,继续翻阅。之所以她作为一国的公主,却能肆无忌惮地翻阅奏折,这就与她的封号有关。
当年在李玉婵十二岁的时候,就获封了老唐王李芝高颁下的“镇国”头衔。
也只因为这个头衔,这位与当今天子相差十来岁的太平公主,可阅奏章,更可提笔审批,甚至都能参与朝政,与天子共理国事。
由此可见,这位素日以来只喜身穿低胸宫裙的公主殿下,在大唐王朝的权利与威望,可见一斑。
自然的,大唐国务主要还是以她那位皇兄,李汉之处理为主。有时他所不能定夺,或是存有疑虑的,就会与这位镇国太平公主共同商议。偶有争执,最终他也会选取自己这位皇妹的意见。可每次所得到的结果,总是出人意料的好。
也有些时候,他这位当今天子想要偷懒了,就会如今日这般,他伺候着自己这位皇妹,让堂堂的公主殿下来批阅奏折。总之,每当这个时候,这位公主殿下就是大爷,而他呢,就像是个任劳任怨的孙子。
李玉婵接连翻过数本奏折,脸色有些难看,最终她将一本奏折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语气冰冷道:“这还没过完年呢,草原蛮子就迫不及待地要来侵犯咱们大唐边境了?”
李汉之停下手头上的活计,替她穿好鞋子,“蛮夷之地本就土地贫瘠,粮食供应不足这也正常。尤其是到了年关的时候,吃食用品都要比平日里要翻上一番。大过年的,谁不想过个好年呢?何况他们这几次也暂且只是来咱们边境巡视一下情况,并没有在咱们边境造成伤亡的惨状。我估摸着他们还没到弹尽粮绝的地步,若是真到了要饿死人、冻死人的地步,他们应该早就举兵南下了。而不是到了年关才派人来巡视。”
李玉婵自觉地收回玉足,不可置否地赞同道:“由此可见,他们应该会在开春之后,对咱们的边境一带实行骚扰。这些年,劫掠边境的粮草牲畜也不少见。在我想来,他们应该还没到真正与我们撕破脸皮的境地。”
李汉之伸手掸了掸龙袍上的尘埃,“数旬以前,孙希平曾寄信过来,说是蛮夷部族有了神秘的‘青铜人’作为靠山。很快就会对咱们大唐王朝,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攻略。或许他们会把与我们大唐撕破脸皮的机会,留到那个时候孤注一掷,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攻城掠地。”
“所以,你之前的请求是?”李玉婵挑了挑她那纤细的眉黛,一脸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