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先前孙骆涯与孙希平的对话声音并不小,藏在暗处的子虎等人应该是能够听见的。既然他不愿意承认,那孙骆涯也就没办法了,只好再与他说了一遍。
第一件事,就是让子虎派些人手过来,将马背上的死尸进行身份核实,核实之后对尸体进行火化,再者将抚恤金与骨灰一同送回死者的家乡。
第二件事,是把那三名昏厥的劫匪关押到鹰山城仿制衙门的监牢里,等候他亲自的审问。
第三件事,便是将这些马匹好生洗刷与喂养。
原本这三件事他也与孙希平说了,虽然孙希平临走前也答应说尽快找人帮忙,可孙骆涯总不能站在外面,等到孙希平回府之后再派人来吧?思忖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让死士来帮忙。这样更节省时间。
当他吩咐完这三件事后,就与这位子虎大哥拱手告别,顺便寒暄客套了几句。
离开了原地,孙骆涯走过了牌坊,直往孙府而去。
半天的劳累,一身的血迹,的确是该洗洗了。
不多时,孙骆涯便来到了孙府的府邸外,他见到了停在府邸大门口的马车与牛车,府内的仆役正在卸货。两人一组,将马车和牛车上的红底金边的箱子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搬运进府内。
孙希平先走一步,这会儿估计已经进了府邸,回他自己的院子里了。他之前拜托过大长老祝凌阳,说是请他跟孙希平提一句,说是把那株赤阳血芝留给他,至于是制作成药石还是请龙虎山的丹鼎派天师炼制成丹丸,那都不是他该操心的事。而另外一件事,便是这些卸下来的贡品,一定要等到他来的时候再打开。
如今看来,自己正巧赶上了好时候。他心里一喜,便加快了步伐,抽了个空档,进了府邸。然后从门房处得知,肖汉与祝凌阳二人与刚从外面回来的孙希平在前堂喝茶。孙骆涯心里暗叫一声正好,然后便与门房知会了一声,就说是让下仆将这些从马牛两车上搬下来的箱子直接送往前堂。
留下这句话后,孙骆涯就将洗澡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抬起脚步,径直向孙府的前堂走去。不多时,等他来到前堂时,见到祝凌阳与孙希平正坐在前堂里的太师椅上,有说有笑的喝着茶。而肖汉,则是站在屋外,跟门卫一样。见到了少主走来,立即上前行礼。
孙骆涯还没等他叫出声,就摆了摆手,示意这次就免了。然后他就跨过了门槛,走进前堂,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是凉茶,苦味依旧。孙骆涯朝茶水看了眼,并无多余茶渣。这样看来,这杯角鹰山独产的鹰羽茶不是孙希平煮的了。
孙希平煮的茶,很有特点,苦味更苦,茶水中还混有茶渣,说的好听点是有特点,难听点就是煮茶技术烂到了一种让人尝过一口就不再去尝的境界。
喝过了茶,稍作休息。一直等到仆从将府外牛车和马车上的箱子全部搬到了前唐的院子里,屋内的三人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从座位上起身,先后走出了堂屋。
等到三人走上前后,一直守在门口的肖汉这才跟了上去。
大大小小一共二十只箱子,分为四排摆放,一排五只箱子。
走到近前,孙希平就朝府内的衙役使了使眼色。
很快,这些察言观色早已练就到炉火纯青地步的仆从先后打开了二十只箱子的箱盖。
不出意料的,这二十只箱子里的东西存放的多是药材。其中就以原先马车上存放的药材最为珍贵。
孙骆涯苦笑一声。他原本还希冀着毒影分坛能送些除了药材之外的别的东西过来。可没想到他们除了送些可以救命的药材过来之外,还送了些可以要命的有毒药材。
孙希平看了眼那些分门别类摆放在箱子里的有毒药草,然后扭过头看了眼那位一脸苦笑的年轻男子,幸灾乐祸道:“怎么,你就这么想要这几箱子的毒草?”
孙骆涯哭笑不得地说道:“算了吧。我就要那株赤阳血芝,其余的我都不要。”
一旁的祝凌阳呵呵一笑。
站在三人身后的肖汉却是咧了咧嘴,没有笑出声。
之后,孙希平就命人将所有的箱子盖好,送去药师那边登记鉴定,这些药材在得了药师的鉴定后,会被分为两类。珍贵些的药材会被送进藏宝库储存,寻常的药材就会送往鹰山城中的药材库储存,以备日后角鹰山坛口受袭时,可制作药石给伤者救助。
至于为何孙府内不去药材库中取药,以做日常的药石开销。那是因为角鹰山的规矩之中,就有一条很明确的写明,绝不能公物私用。这也就是为何,先前孙雅儿托肖汉买药,还要他去城中的药材铺子去买药,就连钱都自掏腰包的缘故。
很快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一只红底金边的箱子。箱盖给合上了,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箱子里是什么。
那是一株将近万年的血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