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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一接过了玉印,顺便还趁机打量了一番这位魔教少主。除了与传闻中一样,是位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其余的还有待观察。尤其是品行这一方面。传闻中,魔教少主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什么坏事都没少干。只不过今日一见,对他的礼让谦恭还是很吃惊的。
什么时候魔教中人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在他还没被师尊领上龙虎山修道之前,他只不过是县城里普通百姓家的孩子罢了,素日里听闻魔教中人都是杀人放火坏事做尽的恶人,哪像角鹰山上这些人,一个个嬉皮笑脸,语气柔和,态度诚恳,敬他们这些龙虎山来的牛鼻子道士,如那王朝权贵豪阀一样重视。
张正一的心里犯了愁。
他在下山之前,师尊和掌教也没提过说是角鹰山上的魔教中人是这么好相处的存在。他只不过听龙虎山上的某位长老提起过,说是他的那位师叔,也就是他师尊张道奎的师弟赵西烟道长,就是死在了角鹰山上。
对于自己这位从未谋面的师叔,张正一的心里难免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而且他的师尊也说了,说是这次刚好来了角鹰山,就顺便在那位客死他乡的师叔坟前敬一碗酒。
虽然在上山之前,张正一与那两位同行的师侄,都对魔教总坛所在的角鹰山,有些仇视,但更多的还是冥冥中的那股子畏惧。如果魔教总坛角鹰山不够强大,那么当今武林为何不除之而后快?
再者,一位龙虎山的师叔祖死在角鹰山上,龙虎山中人没人想着将龙虎山师叔祖的尸体移回到龙虎山上厚葬。这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正一思考的问题本就比一般人多,且要深入,所以当他上了角鹰山,和这些魔教总坛中人交涉过后,他才突然觉着,魔教角鹰山并非如江湖传闻那般的恶名昭彰。
甚至,他也渐渐明白了,为何龙虎山中人,就连自己那位师尊都没有明确的表态,要把龙虎山师叔祖赵西烟道长的遗体从角鹰山上夺回来,安葬回龙虎山。
这其中,所能表明的一件事,便是他的那位师尊,也就是龙虎山“最年轻”的那位师叔祖,对角鹰山是绝对的信任!或者说,是他张道奎,绝对信任魔教教主孙希平的为人。
即便想通了这些龙虎山各位师兄心照不宣的事,可张正一还是不明白,既然角鹰山魔教中人的为人,并非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那为什么龙虎山不出面帮这些人澄清呢?
张正一想不明白。
不过他相信自己师尊一定有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师尊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既然是老怪物,那么看待人世间这种事的眼光,自然会与他这么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不太一样。
眼下,张正一的心里对角鹰山做了一个点评,那就是角鹰山上的魔教中人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
这个点评不算夸赞也不算贬低,算是中规中矩,不过对于恶名在外的角鹰山来说,却等于是得到了如今道教执牛耳者,更是正道门派代表性宗门的认可。
“张道长,你有看出来什么吗?”孙骆涯轻声问道。
事实上,他对这枚玉印也十分的好奇。毕竟看上去没什么特别,还像是一块半成品的玉印,居然会在他的怀里发光发热,那么就间接说明,此印不太寻常。
张正一被孙骆涯一句话给拉回过神,然后便拿着手里的玉印来回翻看了几遍,发现也并无什么出奇之处,与普通的玉印并无什么两样。
“孙公子,我听令尊说起,说这枚玉印曾在你的怀中发出青黄相间的光芒,更是如同一块烫手的山芋,叫你吃足了苦头?”想通了某些事情,张正一对待这位明明是山中主人却谦卑的像是客人一样的俊美男子,态度稍稍好转。
孙骆涯点头道:“此事也没什么好欺瞒的,事实正如张道长所了解的那样,此印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