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正睿白了眼这位惫懒至极的师弟,然后咳了咳嗓子,义正言辞地说道:“对了,最近山下不太平。鄂州城的魔教分坛,听说被西域来的妖人给一窝端了,这你知道吧?”
卜三玄用左手枕在自己的下巴下,然后右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哒哒”的清响,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知道啊,听说那帮妖人还只对魔教中人出手,真是为民除害啊!”
柴正睿了咧了咧嘴,道:“无病草堂作为魔教毒影分坛的坛口所在,他们行医布施数十年,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西域那帮妖人拿无病草堂开刀,想来是早有预谋的。更何况,若非此次草堂出事,鄂州城里又有谁人知晓,无病草堂竟是魔教中人的坛口伪装?”
卜三玄冷笑一声,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纵使无病草堂行善积德,可始终改不了骨子里的魔性。要不然,他们为何不退出魔教,回归正道呢?”
六十多岁的柴正睿,眯起眼,伸手捋了捋白须,叹息道:“三玄啊,我知道你对魔教中人有偏见。可人在做,天在看。无病草堂里的人,他们为人如何,那些看病的病人难道还不知道吗?这些天来上香朝拜的香客,大多都是祈求真武大帝,能够降下天罚,惩戒那些西域的妖人。
我还曾听人说,别看这群西域的妖人,白日里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一到了晚上,他们就离开占据了的无病草堂,开始对城里的百姓出手。一到晚上,城里的青壮男子就会有好些人莫名其妙就被被人砍掉了脑袋,身体里的血液也都被抽干,点滴不剩。
甚至,到了第二天晚上,这些死去的青壮男子家里,就会有守寡的妇人被人奸污,若是怀有身孕的女子,他们的肚子就会被人给用刀在肚子上豁开一道大大的口子,里面的胎儿更是被人给取了出来,下落不明。”
卜三玄扭头看向那位眯着眼的老道,一脸凝重道:“师兄的意思,山下近日来发生的惨案,与西域那帮子妖人有关?而非是西域那帮人谣传的,是魔教中人所为?”
柴正睿点头道:“鄂州的魔教弟子除了毒影分坛的坛主伍千秋生死不明,其余人等全都死于非命,城中惨案难道还是魔教中人借尸还魂所为?”
卜三玄沉默,心中对此事已经有了些许的考虑。
少顷,却听他说道:“这件事掌教师兄知道吗?他怎么说的……”
柴正睿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掌教师兄仍在闭关,此事他还尚未知晓。不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这些天基本已经了解清楚了,所以,我就想着你能出手,惩治一下西域的那帮妖人。”
卜三玄听闻,突然笑道:“师兄都有空去了解情况了,咋还没空出手顺便解决此事呢?偏偏还要绕一个大弯,将此事交由我来解决……快说,此事是否另有蹊跷?”
柴正睿点了点头,面露难色地说道:“师弟你有所不知,那帮西域妖人修有邪功,一身血功极其诡异。城中的捕快衙役,曾一刀削在了其中一位妖人的脖颈上,将他的脖子一半都给削掉了,可一眨眼,那人的血肉就好像有丝线缝补一样,将分开的两半脖子在肉眼可见的奇观下,用体内的血线一根根给缝好如初。”
卜三玄眉头紧皱,一脸凝重地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帮西域妖人本事不俗,想来与西域那边修习的邪功有关。罢了,且待我算上一卦,再做计较。”
说罢,卜三玄伸手朝柴正睿面前张了张,示意道:“师兄,且借我三文铜钱,好叫师弟我未卜先知。”
柴正睿从腰间取出三文钱给他,见他拿了铜钱,也不做任何丢钱问卜的举动,就将铜钱往他自己的腰间塞,纵使脾气较好的柴正睿,也都忍俊不禁地气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丫的根本就是向我这骗钱来了。”
卜三玄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地蒙骗道:“师兄此言差矣,师弟我最近对卜卦之术又有了新的了解。方才师兄从怀中取出铜钱交付于我时,我便已未卜先知,得了个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