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希平双手交叉,叠放在滚圆的肚子上,语调惫懒:“那倒没有。不过,我今儿心情好,想教你练拳了。”
“哦?”
孙骆涯冷笑道:“呵,那你说说,要我怎么个练法?”
孙希平瞥了桌前那位没有好脸色的男子一眼,指示道:“先扎个马步。”
即便看孙希平的神情举止很不爽,可孙骆涯还是按照指示在原地扎了个马步。
孙希平瞧了眼,嘴上呢喃道:“马步还算平稳,看来三岁的时候那半年马步没有白扎。”
然后,又听他说道:“要不……今天就先扎着马步吧。”
孙骆涯双眼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给生撕了。
在他三岁的时候,说要跟别人练拳。孙希平听说之后,就说内家拳没什么好练的,让他跟自己学外家拳。好嘛,学就学,这一学,孙希平就让他扎了半年的马步。到了下半年,天寒地冻的时候,孙希平才让他练拳。
“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练拳之前,扎马步是基础。想当年,我……”
就当孙希平端起茶杯,准备说起了当年,这时,就见孙骆涯弃了马步不练,快步上前,双手抓在茶桌上。
孙希平当时就吓坏了,赶紧大声制止道:“喂喂喂……快住手……你可别掀桌子!”
孙骆涯心里正一股子火,不耐烦道:“你教不教?”
孙希平见他没有将桌子掀掉,当即松了口气。这张桌子可是用世上极为罕见的龙血古树制造而成,中原只此一张。
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名木制成茶桌,孙希平也不知道,当年某位魔教分坛的坛主将此桌进贡给他之时,也说不清来历,只说是西域那边的宝贝。
“你这样……今天你先扎好马步,把三岁那年荒废掉的基础都先给捡起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拳……也要一拳一拳的练,急不来。”
说完,孙希平就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桌子被自家儿子给掀翻在地的惨状。
只不过,他等了好久,桌子也没被他儿子给掀翻在自己的脸上。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儿子已经去扎马步练拳了。
孙骆涯扎着马步,左一拳,右一拳,就那么直直地打出去,动作僵硬。
三岁那年,孙希平让他扎了半年的马步,练了半年的直拳。
那一年,天降大雪,天寒地冻,站在大雪之中的小骆涯,手脚发麻,可依然左一拳,右一拳地击打着。
如今,虽还未入冬,可已至初秋,天气渐渐转凉,萧瑟秋风也将到来。
初秋时,他练起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