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自从孙骆涯被孙希平打得吐血之后,他就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竹林中,也就他是唯一一个背过身子,不去看这场被动挨打的场面的。
两米高的人影,背对众人,一个人在那里自己想自己的,思绪万千。这个光头壮汉,明明比男人还男人,却不忍心去看那场父与子的打斗。
“给我站稳了!”
说罢,孙希平又隔空打了一拳。
孙骆涯便如他预期的那样,再次倒飞出去,砸在一株青竹上,然后再借势反弹到地上。
身上传来的剧痛,让趴在地上的孙骆涯备受折磨。
鲜血一股接一股的从他嘴里流出来,而他也如听命行事的傀儡一般,挣扎着身体,从地上艰难的爬起。站起后,就又被一拳打飞了去,然后再滚落在地,半死不活。如此反复,直至精神上彻底崩溃,昏死过去为止。
站在一旁观看的孙雅儿,心疼的要死,见她的骆涯弟弟陷入昏迷,教主也没再出拳的意向,这才提着裙摆,小跑到孙骆涯的身旁,拿袖子里的手绢给他擦去嘴上的血液。
见手绢已经完全染红,孙雅儿只好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孙骆涯脸上的汗液。
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男子,万事通连连咂嘴,道:“啧啧,瞧瞧,天底下最心疼儿子的孙希平,居然把他儿子打得跟条狗一样,真惨!孙希平啊孙希平,你也太畜生了吧?把儿子打得半死不活,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体型微胖的男子,咧了咧嘴,道:“他现在被我打得半死不活,总比将来在外面被人给打得跪在地上叫爷爷要来得好。”
说完,他就负着手离开了青竹林。
万事通看着那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总感觉他是那么的孤寂与萧索。
或许,这位在十五年前,曾站在武道之巅的男人,本就该这样。
“少主!”
“你怎么样了,少主?”
背过身的肖汉,在见到教主负手离开后,终于是转回了身子,见到自己的少主昏迷在地上,一时间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孙雅儿谨记万事通刚才所言,当即命令起了肖汉。
“肖汉,你现在就背少主回住所,我去找人做药浴。”
吩咐完毕,孙雅儿提起裙摆就往竹林外跑。
在离开竹林时,她刚巧遇见那位站在竹林口,仰面闭目的教主。孙雅儿给教主施了个万福,然后转身就跑,争分夺秒,生怕她那位骆涯弟弟多承受一息的痛楚。
跑动间,这位与魔教少主情同姐弟的女子,皱了皱小粉鼻,嬉笑道:“嘻,教主还是心疼公子的,只不过碍着万老的面子,不好意思。这不,他还偷偷地躲在竹林外哭呢?嘻嘻”
女子的声音不轻,听在那位故意仰着头,闭着眼睛的男子耳里,却好似心口被利剑刺了一下,扎心的痛。男子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挥袖离开,嘴里还嘟囔了句“女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