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指的是男主角?哦……他是冰帝的学生会长呀。”
辉夜薄荷用故意惹他生气的可爱语气,特别开朗地说道:“三年级的前辈,据说虽然也是归国子女,但每次国文考试都是满分呢”
国文最高凭实力考了三十五分、被戳中痛脚的道明寺司:“……”瞪!
憋笑的美作玲:“咳。”
同憋笑的西门总二郎:“咳咳……”
一旁靠在沙发上的花泽类:“zzzzz……”
和几个好久不见的竹马君谈天说地,聊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因为刚才被薄荷搭理的缘故,即使是道明寺这种嚣张的个性,也不太敢立即挑战她的底线,按自己的心意对青梅要求“只有我能演你的天皇!”这类一旦凭心情说了、就又要被冷藏好几个月的话——没见他从来到现在、还忍辱负重地和齐木空助打了几盘游戏吗?!
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论何时何地都缺觉的花泽类暂且不谈;同样是时隔几月被放出来、各有打算的西门和美作在面上,倒也笑着答应会去冰帝的学院祭看《竹取物语》的表演。
虽然少年们各有各自的心思,但对于辉夜薄荷来说……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跟家里后院种的非转基因土豆一样——早就没什么新鲜感、是比弟弟还要弟弟的存在。
所以任凭对方如何挑拨暗示,哪怕听说刚小学五年级的美作玲、第一次出手就泡上了比他整整大了六岁左右的jk备考生,ps,还是英德当届的校花——
薄荷也完全无动于衷。
甚至连三年级总被抱抱的时候,她甚至能残忍地说出“你还没断奶?”这种灭绝少年萌动的话。
毕竟,土豆发芽(熟透)了也是土豆,切片油炸变成薯片那也是土豆——哪怕是穿上嫁衣、披了婚纱进礼堂——那不还也是土豆吗!
机智如她,早在小一就给自己定好了路线,于是连在人面前装样子都很少;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她还想六十岁也能听见阿司的通假文、看类走在路上睡着撞电线杆(无论看多少次,都是那么的好笑)、总二郎练习转茶杯结果泼了他自己一身,被管家误认为十岁了还尿床私下至今担心地各种找名医求经、还有阿玲那两个总爱跟在她身后、古灵精怪的萝莉妹妹——他们是薄荷出生以来,交到过的最好的朋友,是挚友,也是彼此的骑士和保护者;而不是偶像剧中的所谓霸道总裁、或者亲妈一出场就“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的狗血男主角。
再说,五百万五千万的,她也不缺呀。
不过……
关于这件事……
——或许,可能,也只有辉夜薄荷一个人,她是这么想的。
……
………
“总算走了。”一直低头自顾自玩游戏的齐木空助见讨人厌一号二号三号和四号离开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姐姐,你对你的好朋友也真够无情的呢”
“唔?这话怎么说?”薄荷不解。
“你们可是那么多年的朋友,结果到头来,道明寺那家伙还以为我吃了他的狗……”齐木空助凑到辉夜薄荷的面前,笑嘻嘻地道:“想到这里,我就安心了——看来在姐姐心里,只有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呢。”
……不,虽然家人很重要,朋友也很重要;但是………
看着弟弟慢悠悠地走上楼梯,薄荷打了个哈欠,在心里想到:我只是单纯爱面子啊,笨蛋。
缠绵悱恻的春雨,落在琉璃池阶,半急半促;些微的凉意,伴随着夜间的息风,自亮着光的窗户缝隙一阵阵地袭来。
迎风招展的虞美人草灼灼艳艳,上面缀满了细雨的露珠湿痕,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颇有些弱不禁风;刚练完毛笔字的和服少年背着手,站在窗前,静静地凝视着快要被雨水打恹的花蕊。
过了会,西门总二郎微微摇了摇头,唇角的叹息是独属于少年维特的烦恼。想了想,他偏头,歪着脑袋问立于一边、正陪同自己望雨的管家先生:“渡边桑啊,你说女孩子这种生物,为什么就如此难以捉摸呢?”
渡边管家神色从容,静待他的下文。
“活泼的偏偏讨人嫌,漂亮的又太自恋,长得稍微可爱一点,你再去和她说两句有的没的——好了,明天全校就会开始传言你们已经交往……我只是想提醒她,鼻毛没拔干净耶。”
“还有那种仗着自己被人放在心上,就可以十天半个月不把你当一回事的家伙……”双标了一堆无辜中枪的少女后,西门低声喃喃地道:“我果然,最讨厌薄荷了啊。”
说着最讨厌的话,他的目光却又向手机望了一眼——
还是没有回复。
距离上次的道歉后,派去的美少年军团也全军覆没……明明都是阿司那个草履虫的错,为什么要连累到他?
“已经看我看腻了吗?”
“外校的生活就那么让她乐不思蜀?”
“sns的自拍分明天天都更新的,信息列表哪怕显示【已读】一次、我也能被安抚到——为什么就连看也不看呢?”
说着说着,和服少年眉眼低垂,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大概是因为,那次的比熊风波,您和美作少爷他们也没少在旁边煽风点火取乐;甚至还特意要求英德餐厅做了几天狗肉盛宴,想看看道明寺少爷的反应——虽然事后说了是在用猪肉开玩笑,但猪也很可怜啊!
皮成这个德行,薄荷小姐懒得理您,当然很正常。
不想听他拿这些孩子气的伤春悲秋嘟叨整个晚上,渡边宁愿去厨房烤一盘柠檬小饼干当夜宵,吃起来清清爽爽——起码比一到年龄,就也开始步入青春期油腻的二少爷要好得多!
“一年一度的iss英德小姐就要开幕了,”巧妙地转移话题,渡边管家的声音不疾不徐:“今年没了薄荷小姐,又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西门双肘叠在窗边,托腮,语调懒洋洋地拉长,他浑然不觉地、说出了让人听后只想扇他一耳光的话:“还有谁能比我那个冬天也要打遮阳伞的幼驯染好看?女猩猩不是有很多嘛,随随便便挑一个呗。”
……好过分!说别人就算了、连薄荷小姐也要顺便踩一脚的二少爷变得越来越过分了!
被西门这任性自大的话给震到,担忧不知什么时候、家里听话懂事乖巧的孩子,就会被美作家的少爷给带成油腻的花花公子;渡边管家刚想说话,就见自家少爷的视线移到了亮屏的手机上。
看过内容,西门总二郎先是惊讶地扬眉,随后,却郁郁地眯起眼:“……又是他、又最先搭理阿司!不是很生他的气么!——果然女人这种生物,就只偏爱弱智小奶狗的人设?也不想想他们每次吵架到底是谁半夜送爱心便当安慰的……”
您可别提了啊;薄荷小姐对您也是够意思了,人家晚上十点准时睡觉,雷劈都不醒;您倒是半夜闲得睡不着了、就电话把人叫起来说什么楼下不见不散——薄荷小姐那是脾气好,但论起弱智的方面,和道明寺少爷比较,您差他的也不多!
“真令人生气。”西门总二郎面无表情地穿好鞋子,渡边管家站在旁边给他撑伞,他正要上车,就又收到了一条邮件。
“烦死了,自己在那里装乖还催我,催命的家伙……”西门随意地低头,瞥了眼信息,然后瞬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我靠?”
……不仅油腻了、还和美作少爷学会说脏话了!
把少年青春期所有不正当变动的问题都归结于别人家孩子的错,渡边伤春悲秋地摇摇头:“又怎么了,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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