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径自去到画舫里龟公打手们那一层的舱房,金馃早已备下热水毛巾等着,流月胡乱抹了一把,和衣而卧沉沉睡去。
金馃轻轻收拾完东西裹好流月带回来的夜行衣准备去处理掉,一转过走廊就遇见黑木子。
“帮主安全无恙?”
金馃点点头,“看着倒是全须全尾的也没受伤,就是脸色不大好,回来话也不说东西也不吃直接就睡下了。”
“你忙去吧,晚上我再来找帮主”
太阳逐渐升高,宋瑞阳派出的人又开始了徒劳的搜寻。
离那天在码头发生的事已经过了三天,他们不但没找到流月,连漕帮里面有点头脸的人都销声匿迹了。
更要命的是昨晚东宫还进了刺客,一时间人人自危,都祈祷着能早点完成差使不被牵连。
只是谁都想不到流月一介女儿身,会隐匿在这烟花之地。
天还没亮,一直睡得不安稳的宋瑞阳准时起身,一番准备完成,顶着黑眼圈和一脸菜色上朝去了。
经历了昨夜的变故,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沉默着迅速收拾清理了寝殿,东宫在一阵短暂的骚动之后又恢复了宁静。
过了半响,寝殿旁边的偏殿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响起,流月蹑手蹑脚地从偏殿溜到正殿在屋里四处梭巡。
寻摸了一圈天色已经麻麻亮,太子信印一类的东西没见着影子,甚至都没发现啥贵重的东西,流月有些诧异,这家伙装清廉装得可真彻底!
之前皇帝来的时候,宋瑞阳不让皇帝派人查这事,要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莫非那厮真的认出了自己?流月想想又觉得不应该,自己蒙面巾夜行衣都好好的,虽然划破一道口子也不至于露了身份。
管他怎么想的,反正现在自己知道了他不安好心,回去好好藏起来也就是了。
只可惜今晚差一步就能宰了这虚伪的家伙,想到这里流月就无比懊恼,索性跳上宋瑞阳那张大床狠狠踩了几脚。
突然一个位置传回来的感觉有异,流月用脚尖仔细探了探又蹲下去用手敲了敲,果然有一块的声音与周围不同。
流月心里一动,掠到窗边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安全后折返到床上,掀开被子床褥仔细摸着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