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微笑着摇头,“不是嫌弃你,只是觉得,你该有一番作为。”
惠民署如今的医风不算正,太需要有一个人去做引导了,当然,吴燕祖进去也只能是从大夫做起。
如果有一天,他能做到惠民署的署正,那将能为大周的医疗界开创一个先河。
刀老大见吴燕祖还在考虑,便提醒道:“你进惠民署如果混得出息,可能会当官。”
“当官?”吴燕祖摆摆手,“我不要当官,我是大夫。”
子安道:“你进了惠民署,也是治疗病人,当然了,你如果做得足够好,便能以你的身份帮助更多的人。”
“徒儿不明白。”吴燕祖不懂得官场上的事情,更不知道子安有心培植他成为惠民署的署正。
子安笑笑,“以后会明白的,先不说了,快吃吧,吃了赶路,能不耽搁就不要耽搁,如今给过去的一部分药支撑不住太久。”
吴燕祖粲然一笑,“师父您真是仁心仁术,自己都那么辛苦了,还想着江东的病人。”
子安看着他,“我是被你感染了,或者说你提醒了我,让我记得我是大夫的身份。”
来古代之后,她陷入宅斗和权谋中,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医生,医生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没有任何事情能比这个重要。
从宣誓那天起,就注定了她是必须要背负这个使命,义无反顾。
吴燕祖笑了,“徒儿是听了温意大夫的事迹,才立志要做大夫的,徒儿的医术不好,一直想多赚银子拜师,如今得师父收下传授医术,徒儿真的三生有幸。”
子安一怔,“拜师?拜师需要给银子吗?”
吴燕祖苦笑,“怎么不需要银子?您以为医馆里的坐堂大夫随便收弟子吗?徒儿在医馆混过一阵子,是做学徒的,徒儿如此刻苦也学不到什么,因为,不给银子谁教你呢?只能是学些皮毛的。”
子安一直以为,只要进了医馆做了药童,便能得师父倾囊相授,难怪大周的医术那么落后,每一家大夫都闭门自封,哪里有进步?
这些年,都不知道多少大夫的心血没有流传下去。
想到这里,子安更觉得惠民署招收药童和医士,免费授予医术的政策需要大力推行。唯有这样,才能使得大周的医术进步,使得更多的病人受惠。
所有人看着皇帝死在慕容桀的手中,礼亲王就在他们旁边不远处,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却看到是皇帝自己割向自己的脖子。
他阻止了涌上来的大臣,沉声道:“不许靠近,本王看得清清楚楚,老七没有弑君,皇上,是自尽的。”
没有人相信,但是,看着绕城巡逻的禁军及巡防卫兵,再看看兵权大握的慕容桀,便有人高声喊道:“皇上以死谢罪!”
“皇上以死谢罪!”
“皇上以死谢罪!”
底下的百姓,是看不到祭台上的动向,听得祭台上喊皇帝以死谢罪,大家的骂声都沉了下来。
死一般的沉静,蔓延开去。
一道身影从祭台上飞下,策马直奔王府。
子安是母蛊,子蛊一死,母蛊七天之后便会死。
他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不能,不能,不能!
回到府门口,他翻身下马,旋风一般冲进去,高声大喊,“子安,子安!”
嬷嬷急忙拦住慕容桀,“王爷!”
“子安呢?在哪里?”慕容桀一张脸都快冒烟了。
嬷嬷生气地道:“吴燕祖那死小子,带着王妃偷跑了出去,留了字条说是要去江东。”
“什么?”慕容桀爆吼一声,“就吴燕祖与子安去了?”
“还有小刀,也不知道暗卫有没有跟上,伶俐和狄水贺云已经出去追了。”
“什么时候去的?”慕容桀忍住狂怒和惊骇,问道。
“昨天便去了,一直命人入宫找王爷您,都进不去。”嬷嬷也是心急得不得了的。
“倪荣,倪荣!”慕容桀转身便跑了出去。
他刚跑到府门口,便觉得胸口一阵疼痛,脑子里有些影子在闪动,一滩鲜血映入眼帘,然后是老八,老八躺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