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去到西苑,却被告知秦舟在昨晚便离京了。
子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昨晚就走了?昨晚什么时辰走的?”
西苑的侍卫道:“回王妃的话,郡王是亥时走的,她说今日一早王妃会来,所以让属下在这里等着您,她有一句话要属下转述给您的。”
“她说什么?”子安问道。
侍卫道:“郡王说,她不习惯依依惜别,所以,不想面对那样的场合,请王妃见谅,她若有机会,会来看王妃的。”
子安心里头失落得跟什么似的,冲着慕容桀几乎哭出来,“她就这样不告而别?”
慕容桀安慰道:“她昨天也算是告别了。”
“说好送她一程的。”子安很不能接受秦舟就这样走了。
在她心里,已经把秦舟当做了好朋友,两国路途遥远,且到时候她做了皇后,要再相见,就不容易了,她本以为秦舟和她一样,会珍惜这一次话别的机会,却想不到,她就这样走了。
“真是个绝情的人啊!”子安红着眼圈道。
慕容桀没做声,他心里知道秦舟为什么会不告而别,若心底有眷恋之人,要独身上路,谁愿意面对那样的离愁别绪?
回了府中,子安还是不能平静下来,袁翠语走的时候,她都没这么难受,但是她和秦舟历经生死,早视对方为知己。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你不是有信要交给柔瑶吗?听闻柔瑶这两天总是在鼎丰号缠着胡欢喜,我们不如去找她。”
子安收拾心情,看着慕容桀脸上的宠溺之情,“我去就好,我知道你最近忙于朝政,你去忙你的事情就好,我和柔瑶胡欢喜三人也正好说说女儿家的话。”
“也好,你带上狄水和贺云,叫上伶俐。”慕容桀叮嘱道。
“嗯,知道了,你去吧。”子安为他取了披风,“天气冷了,今晚怕是要很晚回来,注意点儿。”
慕容桀亲了她的额头一下,“知道,你也不要想太多,等我回来。”
“嗯!”子安挽手送他出去。
因着有贺云和狄水在,所以倪荣又跟着慕容桀去跑差事了。
慕容桀刚走,吴燕祖便在门口探头探脑了。
“你这小子!”伶俐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看什么呢?”
吴燕祖连连呼道:“伶俐姐,痛,痛!”
伶俐放开他,“哼,知道痛就好,叫你偷窥。”
“不是偷窥,只是来找我师父!”吴燕祖陪着笑脸说。
“谁是你师父?她可不承认!”伶俐喝了一声,“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子安已经听到他们说话了,道:“叫他进来吧。”
吴燕祖对着伶俐讪笑,“我师父叫我呢。”
然后一溜烟地跑进去了,身后珠帘响叮当。
“师父!”吴燕祖进去便对着子安作揖,一脸谄媚的笑。
子安无奈地道:“我不是你师父,别这么叫。”
“叫王妃和叫师父都是一样的,不打紧不打紧。”吴燕祖搓手,试探地问道:“对了,师父,之前您说温意大夫要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呢?”
子安瞧着他,“她可能不来了。”
吴燕祖一怔,失望地道:“不来了?为什么啊?”
“不知道,或许是我没资格做她的徒弟吧。”子安对温意的到来着实是期待了一番,知道她不来,也失望得很,所以很能理解吴燕祖的心情。
“怎么会没资格?那天柔瑶姐都跟我说了,说温意大夫只有一个条件,便是要您答应,无论日后面对什么样的病人,若有办法治疗,都得治疗,这您答应不就是了吗?”
子安看着吴燕祖,忽地心中一动,“吴燕祖,若是你,能做到吗?”
吴燕祖一拍胸口,“若温意大夫愿意收我做弟子,我肯定能做到。”
子安笑了,“说得这么绝对?若那人是你的仇人呢?”
“仇人也会救啊,谁让我是大夫呢。”吴燕祖哎了一声说。
子安一怔,“大夫?”“我们是大夫,我们要做的事情便是和阎王爷抢人,便温意大夫不是我的师父,我也会治啊,我们的身份就是做这个的,至于这个人是不是该死,大夫应该不必考虑这点吧?若此人真的作恶多端,我信天道轮回,总不会叫他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