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哪里是南怀王的对手?
南怀王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剑尖戳地弹起,跃起到房顶,再落下,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这一剑刺下去,无论是子安还是她腹中的孩儿,都将死在他的剑下。
闪电不断地劈开夜空,屋中便如白昼一般,慕容桀心神俱裂,却因受伤且被几名高手围攻,压根冲不出来救子安,且因他分神,反倒连续又被刺了两三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迅疾的风声又在子安的耳边响起,这一次,她听得真切了,是刀疤索。
她厉喝一声,伸出手,刀疤索落在她的手中,在她手腕缠绕了两圈,再缠着南怀王的剑,几番缠绕,剑碎成几截。
子安翻身而起,对慕容桀道:“老七,接刀疤索!”
刀疤索稳稳地飞向慕容桀,慕容桀丢了破剑,接住刀疤索,他见子安竟能站起来,还能毁了南怀王的剑,便知道她虽伤却没有大碍,当下恢复了战斗力。
只听得刀疤索撞击剑戟的声音响起,屋中又再陷入了漆黑中。
她听到有人飞出去的声音,然后,腰间被刀疤索一缠,她整个人凌空而起,然后有手臂抱住了她,从窗口飞了出去。
两人落地的那一瞬间,瓢泼大雨倾盆而至,天地间,几乎瞧不出一丝亮光来。
慕容桀砍断一匹马的缰绳,抱着子安上了马背,策马逃去。
身后,有追兵的马蹄声不断,子安远远能听到南怀王狂怒的声音,“杀了他们,本王不惜一切,都要杀了他们。”
大雨迷了两人的眼睛,也迷了马儿的眼睛,但是马鞭声声落下,马儿撒腿疯跑,也不辨方向,竟不知道跑去何方。
追兵紧紧逼来,竟是有几十铁骑。
子安暗暗生疑,南怀王挟持她走的时候,也不过十余人,怎地这么多追兵来?她自是不知道,她所看到的是十余人,但是却有几十人一路跟随南怀王而来,只是没有同行,而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如今避风在这里,人其实都汇聚了过来,是子安不知道罢了。
绿衣刚想出去拿药,见情况忽然有变转了回来,却见子安刺伤了南怀王,大怒之下,飞快扑过去,一脚踹向已经昏倒的子安,然后再扶住南怀王。
“王爷,您流血了。”她见南怀王的脖子血液飞溅出来,大惊。
南怀王捂住脖子,咬牙切齿地道:“叫人进来,先把药灌下去。”
绿衣冲出门口喊道:“来人啊!”
子安很快就醒来,只觉得头发被人揪住,嘴巴被人捏住,她想也不想,一脚踢过去,然后胡乱地挣扎。
脸上有滚烫的液体散落,牙齿有瓷器磕碰的触感,两颊被捏得生痛,有人在她耳边暴怒:“你最好乖乖地喝下去,不然的话,叫你死得更难受。”
子安睁开眼睛,绿衣那张狰狞的脸就在她的眼前,她用尽全力挥过去,却打不到绿衣,反倒被绿衣反手抽了一个耳光。
她觉得,额头又再渗血,她伸手一抹,还没看,绿衣又一巴掌打了过来,“贱妇,真是给脸不要脸。”
子安眼冒金星,脑袋和耳朵都有嗡嗡的鸣声。
便见一道身影飞快冲进来,还没看清楚来人,绿衣便飞了出去,撞落在墙壁上再弹在地上,子安清晰听到肋骨碎裂的声音和绿衣痛苦的声音。
子安被一双铁臂抱在了怀中,熟悉的温暖让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却闻得他身上有血腥的味道,她心中又是一沉,他受伤了。
南怀王看着慕容桀,惊骇之余,反而淡淡地笑了起来,“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竟能跟到这里来。”
慕容桀看着一身是伤的子安,眼底燃起了狂怒,却也不着急出手,而是用手擦拭了一下子安的额头,柔声问道:“子安,还好吗?”
子安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不晕过去,“我没事。”
刚才的药,她确定并未喝进去半点。
他扶着子安到窗边坐下来,轻声道:“你在这里等我。”
子安迅速抬头看着他,又看着迅速涌进来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并未说什么,免得伤了士气,只是点点头,痴痴地看着他,“你小心点。”
慕容桀只有一把破剑,且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剑刃都还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