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扫落子安吃的饭菜,气呼呼地出去了。
子安轻轻皱眉,其实,并没有封住她什么穴位,只不过是在手腕对应心脏的位置刺了一针,提气是有些艰难,但是一会儿便没事。
方才商丘把她的针包拿回来了,但是,针包远不如刀疤索好用,若刀疤索回来,她就能逃出去。
商丘若助她,为何不把刀疤索也送回来?
还是说,刀疤索压根没有带过来?被他们扔掉或者烧掉了?
刀疤索是认主人的,自从阿蛇姑姑给了她之后,除了老七,基本无人能使得动,所以南怀王就算得了刀疤索,也没用。
哎,真的希望刀疤索是有灵魂的,虽说这样想不科学,可她穿越本来就不科学的。
若刀疤索能寻得来,一切问题都没有了。
她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饭菜,有一小半碗酱黄瓜还没脏,在破碗里乘着,便拿了起来吃。
如今吃得下的,就是这些蔬菜瓜果了。
晚一些的时候,绿衣给她拿来一身衣裳,是直接丢在地上的,然后让她跟着出去洗澡。
这客栈比较简陋,房间是没有洗澡间的,只能是下一楼厨房边上的公共洗澡间去洗。
子安浑身都黏糊糊的,之前吐了几次,有好些沾在衣衫上,确实也想洗澡清醒一下。
她抱着衣裳走下去,绿衣在身后亦步亦趋。
下楼的时候,与南怀王的侍从迎面遇上,他对绿衣道:“药已经拿了回来,你亲自去煎。”
子安心中沉了沉,只当听不到。
是什么药,她大概能猜到。
这船上没有落胎药,上了岸,便肯定会对她腹中孩儿下手。
绿衣接了药,冲她恶意一笑,便走了下去。
子安一路走下去,浑身轻颤,是愤怒,也是害怕。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侍从,小二为她打了水,侍从盯着她进了洗澡间,然后才转身出去门口等她。
洗澡间有好几间,都是相连的,用简单的木板隔开,隔音很差,隔壁传来水声,还有人在低声唱歌儿。
子安脱了衣裳,正欲洗澡,忽地门一开,有人迅速闪了进来,她还没看得清楚,那人便捂住了她的嘴巴,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
子安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那人缓缓地松开手,露出一张伤痕斑驳的脸,是他,真的是他。
泪水瞬间冲上眼睛,她捂住嘴巴,几乎要哭出来。
慕容桀压低声音道:“不用担心,我就在你隔壁的房间,今晚子时,我来救你。”
子安知道外面有人看着,便压下心头的激动,连忙点头,“好,你先出去,仔细别叫人看见你。”
南怀王这一次带的人虽然不多,但是顶尖高手有好几个,若叫他们看见老七,怕是他们两人都逃不了。
“好,等我!”慕容桀捧住她的脸,一字一句地道:“你所受的苦,我都会叫他千万倍还回来。”
子安的泪水又不争气地落下了,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老七会追到这里来。
慕容桀飞快地闪了出去,子安从门缝里看到他抱了衣裳,低着头,慢慢地走出去。
侍从在门口,应该不会细看的。
心头激动得要紧,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只是,又不免担心,老七应该是受伤了,不然的话,不可能要等到晚上子时才动手,他现在便可带她杀出去。
他的伤势,严重吗?
洗了澡出去,那两名侍从便跟着她上楼。
子安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稍稍地定了定,然后又迈腿走过去。
进了房间,她放置好脏衣裳,门虽然关上了,但是可以看到有两个人影投在门上。
守着她的,都是顶尖的高手,如何逃脱?
她坐在妆台前,心绪紊乱地擦着伤口,一时用力,伤口又渗出了血水。
她脑袋晕了一下,又似乎听到什么在飞行的声音,甩了甩头,那声音还是没有停息。
“这风,是越来越大了。”子安说着,看向窗口,定了定,便做过去,却看到底下也站着两个人。南怀王竟防她若此?连一楼底下都派人守着,真怕她不要命地从窗口跳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