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寒楼的杀手杀意正酣,见又来一拨人,便以为是自己人,因为他们之前便知道,进攻分三路,他们只认自己小组,却不知道其他小组是怎么进攻的。
旁人不知道,慕容桀却很清楚。
他的人,进攻的已经全部出动,只留了十余人殿后,这十余人是没有他的命令,是不会出现的,只是负责帮忙撤退。
他拔剑,砍向那些后来的黑衣人,却叫邪寒楼的人怔了怔。
慕容桀厉声道:“他们不是自己人,看袖口。”
邪寒楼的人才如梦初醒,好家伙,想鱼目混珠?
皇帝站了起来,几乎忍不住要拍掌,“这么危险的局势,老七竟然能冷静如斯,大才,大才啊,难怪,连父皇都说,世人谁比得上他?”
“皇上,这后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路公公看得惊险,忍不住问道。
皇帝淡淡地道:“能这般高明地见缝插针,还有谁?”
路公公稍一思索,“南怀王!”
“是他!”皇帝轻轻叹气,“朕对他果然过于仁慈。”
包公公忍不住道:“皇上对南怀王都能这么仁慈,怎地对摄政王……”
“住嘴!”路公公不等他说完,便脸色大变,怒斥道。
包公公也知道自己错言了,连忙噤声,脸色发白。
皇帝的眸光,如刀片般刮过包公公的脸。
包公公当日曾帮过慕容桀和夏子安,这对皇帝而言,如芒在背,但是,他也总信多年主仆,他不至于太过分,且当时利益有关,是人之常情。
如今,包公公再一次为慕容桀说话,便触了他的逆鳞,心头杀意一生,便再难压下。
路公公适时提醒,“皇上息怒,如今大局要紧。”
一句大局要紧,把皇帝的理智拉了回来。
如今,确实动不得杀机,他身边,还需要人用。
包公公在宫中多年,主仆情分是有的,不敢真的背叛他。
他慢慢地把视线转回来,看着外面战斗正酣的局面。
包公公脸色颓然,心底已经知道皇上是不会给他活路了,竟生出了几分胆气来,想着横竖是死,便干脆道:“皇上,老奴请战,以赎罪。”
皇帝回头看他,他“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奴才伺候皇上多年,皇上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却曾做过背叛皇上的事情,奴才万死难赎其咎,请皇上准许奴才出战,奴才会亲手拿下摄政王。”
皇帝略一沉吟,又瞧了瞧慕容桀已经被人围攻得几乎无路可退,就算他有心捣鬼,也放不走慕容桀,倒是可以趁此机会,知道他是否忠心,便道:“嗯,你去吧!”
包公公又“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毅然起身,手扬拂尘,便从窗口飞身而出,落在了战圈里。
他拂尘是柔软之物,但是卷向慕容桀的剑,却带着韧劲,一挥一缠,慕容桀的剑便几乎要脱手,但是,到底是老将,临危不乱,随即改变了打发,避开了包公公的拂尘,剑指要穴,步步进攻。
包公公的攻势强劲,看似让慕容桀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局面,但是,因为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他出战,便让许多人退了下来,因此,围攻慕容桀的,由原先七八个人变成了四五个人。
但是,慕容桀也不轻松啊,因为包公公的武功确实高强,且招招狠势,像是要证明给皇帝看,他是忠心的。
慕容桀心中却暗暗着急了,这一次入宫救袁翠语,贵在速度,如果拖延则有大批敌人加入战圈,他必败无疑。
空中,一道冷箭直射通天阁。
一名蒙面黑衣人从几步跃上,身形极快,轻功极好。
路公公暗叫一声,“不好。”
他护住皇上,道:“皇上快走。”
通天阁外,有重兵护着,皇帝站起来,坐上吊椅,路公公放下机关,皇帝便从通天阁内直接吊了下去,下面,重兵保护着他。
正当路公公要放袁翠语下去的时候,那黑衣人已经从窗口跃进来。
来人虽蒙着面,但是从身形看得出,应该是安亲王。
路公公却不能不迎,通天阁楼不大,两人施展不开,倒也僵持了几十招。
有人冲了上来,路公公眸色一冷,双拳探出,却给安亲王留了空档,安亲王的长剑刺入了他的腹部,他一把握住剑,压低声音道:“王爷快带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