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伸手一指,指向黄嬷嬷,“你,上去掌嘴!”
黄嬷嬷怔了一下,却不敢上前动手。
梁嬷嬷见状,道:“王妃,奴婢可是皇太后派来……”
子安不等她说完,便站起来厉声道:“看来是指派不动你们了,明日便回奏了皇太后,把你们都送回去,本妃亲自行刑。”
黄嬷嬷一怔,若送了回去,皇太后定说她们办事不力,莫说晋升,怕还会落一番责打。
想到这里,黄嬷嬷连忙道:“怎劳王妃出手?奴婢来就是。”
说罢,她走过去,抡起手掌正要打的时候,礼亲王阴恻恻地道:“若没力气本王便着侍卫进来动手。”
侍卫动手,三十巴掌下去,怕是一个月都说不了话。
黄嬷嬷本还想着轻手些,听了礼亲王的话,当下不敢留力,扇着巴掌“噼噼啪啪”地就下去。
这些婆子往日在宫里教训小宫女是上道的人,这三十巴掌下去,掌掌生风,直打得梁嬷嬷晕头转向,耳朵嗡响,杀猪般大叫。
三十巴掌打完,她已经瘫软在地,动也动不得了,脑袋一阵阵发胀发痛。
“拖下去!”子安厉声道。
此举已经震骇了春夏秋冬和几位婆子,听得子安吩咐,急忙上前拖走梁嬷嬷。
梁嬷嬷站不直,嘴巴犹恨恨地道:“谢王妃赏赐,奴婢一定会禀告皇太后的。”
春夏秋冬哪里敢让她再说,只死命拖她走,她是没听见礼亲王方才说什么吗?这三十巴掌只是打她顶嘴的,还没论打人那一笔呢。
只是子安吩咐了拖下去,礼亲王却不容,面无表情地道:“来啊,把这个不懂规矩的老东西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梁嬷嬷身子一软,又跌在了地上。
礼亲王的吩咐,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他的侍卫当下便进来拖了人出去,雷厉风行地二十个板子下去,便又听得外面杀猪叫般的哭声传来,片刻,侍卫进来复命:“王爷,人昏过去了。”
“二十大板打完了吗?”
“打完了。”礼亲王这才满意地点头,“嗯,拖下去吧。”
说话间,便见一个神色威严的锦衣男子和一名着华贵衣裳的贵妇领着一众家仆进来,威风凛凛,气势逼人,若头上不是带了一顶帽子,还更威风。
这不是礼亲王夫妇又是何人?
子安起身,“三哥,三嫂,你们来了!”
她微微福身,掩住眼角的一抹锋芒,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明媚含笑,记忆中,礼亲王的出场方式,多半是这样,先闻其声,再见其人。
众婆子自然是认得礼亲王夫妇的。
礼亲王不悦地踏步进来,厉声道:“本王刚到回廊,便听到你们在这里嚷嚷了,谁家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
子安连忙道:“叫三哥见笑了。”
礼亲王看了子安一眼,“以往便说过这府中下人松散,管治不力,迟早得出乱子。”
“三哥何时说过?”子安一怔。
“贵太妃还没死的时候,本王便再三说过。”
子安看向礼亲王妃,王妃点点头,“着实是说过的。”
子安一点都不诧异,这位礼亲王的个性,怕是连太皇太后都敢顶撞的,只要他看不过眼。
子安苦笑一声,请他们两人入座,她则走到香炉前,用勺子把香炉里的香料都压下去,见香料全部熄灭,方才坐下来。
礼亲王坐下来,便见梁嬷嬷站在人杨嬷嬷的面前,身子微微发抖,杨嬷嬷则倒地,艰难爬不起来。
“方才说话像母鸡的人,是你?”礼亲王睨了她一眼,问道。
梁嬷嬷脑子逐渐地清醒了过来,想起方才的举动,她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来,“奴婢失礼了,请王爷恕罪。”
礼亲王却先不看她,看着杨嬷嬷,“杨嬷嬷,你这是怎么回事?”
杨嬷嬷哎了一声,“王爷见笑了,奴婢这腰闪了一下,站不起来。”
“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扶她起来?”礼亲王暴喝一声。
春夏秋冬连忙便上前搀扶着杨嬷嬷起身,杨嬷嬷“哎呀”地痛叫两声,眉头皱起。
梁嬷嬷瞪了她一眼,腹诽道:不就是撞了你一下,装成这个样子,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