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秦舟快,快,快!
子安小心翼翼地走,对面山头和这里有一段距离,子安一路掩映而去,倒也不引人注目。
忽地,右侧一把长剑指了过来,瞬间架在她的脖子上,伴随着一声厉喝,“站住,转过头来!”
子安心底暗叫不好,方才只顾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忘记防备左右,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埋伏。
她转过头去,只见两名禁军拿着长剑指着她,两人上下打量着她,见到她身上的血迹,冷声道:“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他们未曾见过子安,所以一时不知道子安的身份。
子安显得十分惊慌,道:“回军爷的话,小妇人是山下的村民,小妇人的夫君昨天上山砍柴,至今未归,小妇人担心,便上来寻找夫君。”
“山下的妇人?”那两名禁军瞧着她,见她发鬓凌乱,身上衣衫破损,虽狼狈却难掩清丽之色,衣衫是寻常的穿着,却也十分得体。
只是手上拿着一根绳索,这绳索想来是捆柴禾用的。
“你身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子安苦兮兮地道:“今日是小妇人夫君的生辰,小妇人便在家中杀鸡,没想到那鸡都割了喉咙,却扑腾到了小妇人身上,小妇人便这一身好看点的衣裳,也舍不得换,留着给夫君庆祝生辰的。”
“鸡血?”那禁军上前嗅了一下,因血迹干了,且一路过来血腥味虽然重,却也一时闻不出是人血还是鸡血。
“你是山下什么村庄的人?”个字比较矮小的禁军冷声问道。
“小人是大同村的人,夫君姓陈。”子安显得十分慌张,四处看了一下,“军爷,您在这里找什么?可见到我夫君?他大约和军爷您一样高,长得很壮,皮肤黑。”
子安的戏很好,且加上方才哭了一场,眼睛红肿,手里无措地拿着一根粗陋的绳索,着实像一个寻找丈夫未果的村妇。
两人没打算杀山下的村民,因为若山下的村民死在这里,必定是要闹到官府里去,拔出萝卜带出泥,免得把狼尾巴山的事情传了出去。
两人盘问了子安一会儿,见着实问不出什么可疑的迹象来,便打发她,“你走吧,这里出了山贼,你回去告诉村民,莫要上山,免得遭遇不测。”
子安大惊,“山贼?天啊,那我夫君会不会被山贼所害啊?小妇人得赶紧去找他啊!”
说完,猛地转身就走。
在这里杀了这两人倒是不难的,但是,这一旦动手杀人,便势必惊动对面的人,自己有伤跑得不远,还是不宜动手。
子安刚走出几步,便听得那禁军又叫了一声,“站住!”
子安身子僵硬,手里握紧了刀疤索,慢慢地转身看着那禁军。
那禁军道:“你别走这条道。”
他伸手一指,指向右侧的小路,“从这里可以下山。”
子安怔了一下,这里是有一条小路,但是,之前采药来过这里,阿景说这条路尽头就是悬崖了。
两人盯着子安,眼底有精光忽闪。
子安顿时便知道这两人试探她,因为她若是这附近的村民,必定知道这条路是下不了山的。
他们不敢杀村民,但是也唯恐放走了木寨的人,木寨只要还有活口,屠村一事就掩盖不住。
子安摇摇头,老实巴交地道:“军爷,您别往这边去,这里尽头就是悬崖了,且还有毒蛇!”
毒蛇……
子安脑子里顿时有了主意,但是必须得先离开这里。
那两名禁军听了子安的话,这才没了怀疑,那些木寨的村民是逃难到狼尾巴山的,对这里一带的地形肯定不熟悉,尤其是妇人,更不会来此,唯有当地的村民,才会对山中地形十分熟悉。
自然,他们两人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摄政王妃夏子安,她才带人来这里采药。
“是吗?那你走吧,原路回去。”
这里过了山坳便可下山,无需经过狼尾巴山,想来,她是没有从狼尾巴山过来的,否则,看到那场面,早就吓死了。那禁军这样想着,却又看了子安一眼,子安已经转身而去了,但是,她的裙裾上,赫然染着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