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来吧。”慕容桀拿过下人手中的笔,在底下写了个欠字,然后签下夜王的名字再写上结算日期,便叫回给下人。
“夜王会恨死你的。”子安笑着道。
“他横竖都招人恨了,多一宗不多。”慕容桀耸耸肩。
安公主办事真的特别爽快,明日中午左右,祁王爷便开心地回府,告知慕容桀,说皇上要传召他们入宫去,还设下了宫宴款待。
子安道:“既然北漠皇帝要接见我们,那么,我们可入住朝文馆了吧?”
接见便等同承认,这国宴都能设下了,还不能入住朝文馆吗?
祁王爷连连点头,“那当然,皇上说了,命人先把你们的东西挪到朝文馆去,接受百姓的膜拜,皇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对你们改观了。”
子安失笑,这祁王爷,脑子没事吧?这么幼稚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皇帝会对他们改观?那是不可能的,必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而且,皇帝不是不让他们去疫区,只是不愿意下这个圣旨,赋予她特权。
她真的很想知道,安公主是如何做到让皇帝一夕之间改变主意的。
所以,在入宫的时候,子安见到安公主,直接问道:“公主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人骑着骡子满大街喊着,说大周的神医王妃来为北漠灾民治病,皇上还下旨设宴款待。”
子安失笑,“就这么嚷嚷?”“这事有多复杂啊?既然是想大家都知道,最好的办法不是广而告之吗?而且,大周的王妃来了,还来了一位摄政王,这设下国宴款待不是正常的吗?这件事,好巧不巧也让母后知道了,母后说,人家是来
给咱北漠治病的,必定要奉为上宾。”安公主说。
“想必,是公主跟皇太后娘娘说的吧?”子安道。
“不是,还真不是本宫,本宫是打算说的,不过,去到母后宫中的时候,母后正传了皇上过去,要他立刻设宴款待你们。”安公主说着,飞快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子安道:“你今晚小心点,有人不愿意疫症被治好,肯定会刁难你的。”
众人确定这是安公主,才纷纷见礼,安公主也一一见过,难得的是她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
安公主确实是没有架子的,她甚至只是把自己当做普通人家的女子。
“公主一眼就认出了本王?”入座之后,慕容桀才略微诧异地问道,
“夜香王,是你弟弟吧?他现在人在哪里?”安公主问道。
“……夜王,死了。”柳柳代替慕容桀回答,神色忧伤。
萧拓看向安公主,又看了看柳柳,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撒谎时候的神情很自然啊。”
柳柳身体僵硬,脸部僵硬,只当听不到。
安公主冷冷地笑了,“死了?如果是真死了,那死得好啊。”
当时夜王让大家告知安公主,说如果安公主问起他来,就说他死了,当时大家都觉得是情债,可如今看来,安公主不像喜欢他的啊。
子安直接问了,“不知道夜王和安公主之间有什么恩怨呢?公主这般恨他入骨。”
安公主咬牙切齿地道:“这厮,骗了本宫一百两银子,从来就无人能从我手中抠出银子的,你说我能不恨他吗?”
“啊?”
大家面面相窥,这算什么事啊?一百两银子的事情而已吧?怎么要弄得你死我活似的?
苏青连忙拿出一百两银票,“公主,这是鼎丰号的银票,您可以在北漠的鼎丰号兑换。”
“北漠还没有鼎丰号呢。”萧拓拍了一下他的手。
“不必,那一百两银子,他早就还给我了,如今不是一百两银子的事情,而是让人知道他从我的手中骗走了银子,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所有人都知道,她安公主的银子是只进不出的,这么多年的功力,被他夜香王破了功。
众人想起夜王说安公主的时候,大家猜测是情债问题,他还沾沾自喜不予否认,都不禁想,脸真是大,哪里是什么情债?分明就是钱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