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爷气得一口鲜血都要吐出来,“皇上,他们可是我们求着来的啊,若让人知道我们北漠如此怠慢,传出去,岂不是有辱我北漠名声?”
“放肆!”曹后厉声怒斥,“设宴款待也要看时候,正如皇上所言,如今瘟疫肆行,若让百姓知道大夫来了,不去疫区治病反而在宫中设宴吃喝,这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太子笑道:“皇叔,你还是走吧,回去好好招呼着,在府中设宴和在宫中设宴,不也一样吗?酒菜备好点就是了。”
祁王爷气得脸色铁青,“殿下,人家千里迢迢,一路甚至休息都没有休息过,飞奔到我北漠只为救治灾民……”“行了,行了,”皇帝忽然就不耐烦起来了,“你到底是真不明白皇后的用意还是假不明白啊?这慕容桀是何许人啊?他是大周的摄政王,也是大周的战神,他的身份何其金贵?若朕再奉他为上宾,他在我北
漠,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那些臣子,只怕会把他的门槛都踏破,我北漠的内政,容不得任何外人干涉。”
皇帝口中说的那些臣子,是指主和派,大周派人来,明显是有和谈的目的,主和派那些人还不巴巴地前来跟他会面吗?
如果朝廷重视慕容桀,则会让他们产生错觉,觉得朝廷的风向趋向和谈,便失去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先机了。
但是晾着他们,则可以告诉主和派的人,朝廷不到万一,不会和谈,不会撤兵。
当然了,能治好瘟疫,就另说,可现在看来,不是夏子安一个人前来,是慕容桀带着萧拓苏青等人也来了,目的就不纯,北漠是不能够先低头的。
这是北漠的尊严。
祁王爷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也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遂愠怒地道:“既然皇上和皇后这样认为,那臣弟便告辞了。”
他甚至连礼都不行,转身就大步而去。
皇帝蹙眉,“越发的没规矩了,这些年,是抬得他太高了,这一次也得趁机压他一下,莫要叫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曹后淡淡地笑了,“皇上息怒,何必跟他置气?祁王为人天真,以为慕容桀和夏子安是真的来治疗瘟疫的,可他不明白,若只是治疗瘟疫,来一个夏子安就够了,慕容桀巴巴地来做什么?”“皇后的意思,是慕容桀怕了北漠,其实不敢迎战,所以寻求和谈?若是这样,便更不能见了。”北漠皇帝道。
慕容桀道:“秦舟是一个武将,她秦家在北漠被抬上神台,是因为北漠重武,也就是说,有仗打,她的地位就会更高,你说她会同意放弃战争吗?她是迫不得已,因为,秦族壮大,枝叶也多,刚好有一房在
器城,这一房人,有过半数染了瘟疫,秦舟是一个家族观念很强的人,所以,她才同意祁王爷的建议。顺带说一句,主战派,也以她为首,不仅仅是镇国王爷和曹后,而且,曹后是她的表姐。”
慕容桀说完,大家刚燃起来的一点热情又熄灭了,悲观啊。
他们被祁王爷卖了猪仔,心塞啊!
怒!
怒!
怒!
但是,再怒,也不能回去了,他们是持着皇命来的,带着大周百姓的期盼,带着北漠百姓的渴望。
做好人最吃亏的一点,就是你跟人家说仁义道德,人家当你二百五。
但是,更让人愤怒的还在后头。
祁王爷入宫面圣,皇帝和曹后在御书房接见了他,在场的,竟然还有太子。
祁王爷大惊,“太子不是该早启程去大周了吗?”
他可是跟大周皇帝保证过,太子会尽快赶往大周的,这会儿还不去,回头大周皇帝以为他空口说白话,那可就不妙了。
太子拱手一笑,“皇叔,不必奇怪,七弟已经启程了。”
“楚月?”祁王爷懵了,“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是太子去大周做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