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垂泪点头,“好。”两人进入内殿,子安便当场发飙了,“梅妃,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没想到最后出卖我的人是你,三儿被下毒,你被要挟,这些事情,难道你不该告诉我们吗?还是你认为我们不会帮你或者是没办法解决
?”
梅妃惭愧地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慌神,我只能听她们的话去做。”“其实你心里压根就不信我们,是不是?你觉得我们只是利用你们母子,你怕贵太妃她们,但是同时也不相信我们,你觉得你们母子是在这夹缝里生存。可你有没有想过,皇帝这么多皇子,老七为什么就偏
偏看上你们家三皇子了?如果老七是为了扶持一位皇子而达到巩固他地位的目的,压根不需要选择三皇子,毕竟,你和我之间是有私怨在先的。”
梅妃张大嘴巴,无法辩驳。确实,她是这样想的,正是因为她和子安曾有过不愉快,所以她认为摄政王不是真心想扶持皇儿,她认为,自己母子也只是被他们利用,可目前没有办法,除梁王和废太子外,三皇子是最大的,容易引人
注目,且容易被人下手,她纵然不信慕容桀,也只能依靠他。
“本宫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梅妃不敢直说心底话,只得讪讪地说。
子安叹气,“你如果觉得,三皇子不适合当太子,便说吧,我们不会勉强。”
“不,不!”梅妃连忙道,“本宫没有这样想过,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龙成凤?只是,只是本宫实在看不清楚人心,不知道这局势。”子安严厉地道:“若不是完全交心,我们压根没办法合作,我用合作两个字,你心里会不会舒服点?如果不交心,这种事情以后还会出现,这一次我出事,你知道你们母子会有什么下场吗?这后宫也好,前
朝也好,都是弱肉强食的战场,你们母子不算十分受宠,没有娘家可指望,我敢断定,不出一年,你梅妃母子便在这后宫消声敛迹。”
梅妃被子安这么指点,吓得脸色发白,她想想确实如此,当初她为什么要找夏槐钧做靠山,就是因为夏槐钧在朝中有足够的势力,她想保住自己的孩子。
可如今,她做的又是什么混蛋事啊?
想到这里,她真诚地道:“子安,我跟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马上跟你说。”子安知道这个保证虽然真心,可梅妃始终不是完全相信自己,没有绝对的信任做基础,这保证再华丽都没用。
惠庆宫今日也是炸开了锅。
夜王梁王处理完南怀王的事情之后,便迅速赶了过去。
惠庆宫那几个八婆正在谈论得如火如荼,连宫女都参与了讨论。
“怎么有人脸皮厚成这个样子啊?瞧他在那里干嚎奴婢就觉得脸都红了,眼泪都没有就一个劲地干嚎,嚎得都吐了。”琴之说。“你们还别说,还是贵太妃有威仪啊,瞧她跪了那么久,愣是不动,眼睛都没见她眨过几下,想来,她这一次是受到打击了,一辈子阴谋算计,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杀,最后还落在自己儿子的手里,连舌
头都被割掉,瞧着她真是觉得可怜又可恨啊。”壮壮也觉得叹为观止。“负荆请罪这一招都出了,怎是他的对手啊?只听过做父亲的替儿子负荆请罪,没见过做儿子的替母亲负荆请罪,这位南怀王,日后若不成一代枭雄,还真对不住他如此隐忍委曲求全的苦心啊。”陈太君算
是见多识广了,也被今日之事震惊到。
夜王和梁王是刚到,所以还没听到子安是如何脱险的。子安自然得再说一次,“……就这样,我与小刀逃出去了,在密林里东躲西藏,就怕贵太妃的人找到,追兵一直在我们后面,当时我已经意识到不妥,因为追我们的人,不是黑衣人,可我们也没办法,只能
一直跑,最后被他们的人两面包抄,我和小刀也打算拼死一搏,没想到,南怀王竟然出现了,他来到,就满脸惊喜地说,皇嫂,臣弟救您来了,说实话,我当时都蒙圈了。”
子安只能感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也不能不承认,南怀王这一招,狠啊!
“当时我们跟他走了,他的人也抓到了贵太妃,那场面,惨不忍睹啊。”子安摇头,想起那一幕,她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她见过许多血腥的场面,那一幕算不得十分血腥,但是,却叫人寒心。
母子相残,她至今脑子里还印着那一幕画面,南怀王亲自动手,把贵太妃是舌头割下来,且浇了火油在她的双手烧了。
贵太妃被全身捆绑,舌头被割掉,嘴里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但是一直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贵太妃抓了我,其实只是最后一击,她的人都用完了,但是她不死心,想抓住我,让我去信给老七,说我被皇帝拿住,冠以谋反之罪。”子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