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子安一时都不敢乱下判断。
沉思了一会,子安心里头便有了计较。
“小刀,去找夜王,便说我有事跟他商议。”子安吩咐刀老大。
“是!”刀老大应声而去。
胡欢喜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要知道同命蛊的母蛊是谁,我有办法。”子安压低声音,在胡欢喜耳边低语了两句。胡欢喜听了之后,蹙眉道:“你这个方法如果可行,还得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他们母子两人,确实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母蛊。如果南怀王以为是贵太妃,但是其实是他自己,他不知道,你的计划便失败
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反正对老七没有伤害,不妨试试。”子安道。
“也行,但是此事你还是得拿捏好分寸。”
“放心,我知道的。”子安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胡欢喜起身,一脸的厌烦,“其实我自己都忙得要死。”
“夜王之前不是说去了你那边做秘书吗?”子安打趣地道。
胡欢喜打了一个机灵,“行,别说了,说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他老是围着你打转?”
“谁知道他?神经病,他是个疯子。”
子安笑道:“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胡欢喜呸呸呸了三声,“不许胡说,说起来都叫人……”她这样说着,神色却有些深思起来。
子安却看着她,“叫人怎么样啊?”
“恶心!”胡欢喜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子安笑看着她的背影,这两人,有戏。
胡欢喜道:“人都有力争上游的心,他不甘心只做博士,学会酿酒,便可加工钱,且他也喜欢,人都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是吗?”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孙芳儿反驳道。
“是啊,”胡欢喜轻声叹息,“我们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但是,总有一两样是我们可以做的,例如我,我忙得很,但是我喜欢和朋友聊天,所以,我会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去找朋友说话,一如今天和你聊天。”
孙芳儿心头有些触动,“我一直认为,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哪里有这么多目的呢?人活一辈子,总得图个自己高兴。”
孙芳儿忽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胡欢喜,我跟你说一件事情,说了之后,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你真正的朋友?”
胡欢喜被她忽然的严肃正经吓住了,“我是把你当朋友啊。”
“不,虽然你说没有目的,但是或多或少,你心里没有把我当成你真正的朋友,我想做一件让自己高兴的事情,也可以让我朋友高兴的事情。”
孙芳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发光,眼底也发光,精神很是振奋。
“你说!”胡欢喜有些心虚,确实,她这种老狐狸,不可能真正把孙芳儿当成朋友,至少,现在还没有,接近她,也不是说非得有什么目的,只是来往一下,做生意的人,并非只有朋友才可来往。
孙芳儿道:“同命蛊,是贵太妃和摄政王,不是南怀王和摄政王,而且,南怀王日前问我要了五日毒虫,他要杀贵太妃,贵太妃死了,摄政王就一定会死。”
胡欢喜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南怀王要毒杀贵太妃?”
“是的,而且,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嫁祸给夏子安……我不喜欢夏子安,她死了最好,但是,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她死了你一定会难过,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难过。”
胡欢喜怔怔地看着她,这孙芳儿,说的是真的?
她是这么单纯纯粹的人吗?不像啊,她是擅长用度,用计谋的,她是故意说这些混淆视听?
“她什么时候服下毒药?”胡欢喜问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不能入宫了。”孙芳儿说。
“但是,”胡欢喜有些疑惑,“南怀王为什么要这样做?”
“之前,他一直以为我是对他和摄政王下了同命蛊,但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下的是贵太妃和摄政王,如今皇上说要让他离开京城,为了留下来,为了杀死摄政王,所以,他要杀了贵太妃。”
“又是以守孝的名义继续留在京中?”胡欢喜真是哭笑不得了,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他也没别的法子。”孙芳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