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惊雷啊,至少,有两个人的脸上是狂怒将至的。
一个是王妃阿蛮,一个是宋瑞阳。
其余的人则面面相窥,慕容桀也站在门口,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啊。
子安端着水出来,也站在慕容桀身边,看到宋瑞阳和流月这个僵局,意味深长地笑了。
“慕容恺,你把话说清楚!”阿蛮气得浑身颤抖,“你说你不介意我不能生育,原来是因为你早就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生了,你对得起我?”
礼亲王皱起眉头看着懿儿,又看着流月,莫名其妙地问:“她是本王的女儿?”
“是啊,懿儿,快叫爹!”流月说。
懿儿有点害怕,她虽然一直都很想有爹,但是,她看着礼亲王,心里没有丁点亲切感。
“叫啊!”流月厉喝一声。
“爹!”懿儿被吼了一声,下意识地马上叫。
“哎!”礼亲王竟然很顺理成章地应了一声,也是因为流月的那一声吼,和阿蛮太像了,以前阿蛮一厉喝他就条件反射地应。
阿蛮抡起铁砂掌,一巴掌就拍在了礼亲王的脸上,伤心地跑了。
礼亲王清醒过来,瞪着流月,正欲发怒,流月一把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血羚羊角,今晚送到。”
众人没听到她说话,却看到她抱住了礼亲王,都觉得礼亲王会马上推开她然后义正辞严地呵斥,毕竟,他这种老学究是很反感这些的。
但是,他竟然没有用力推开她,只是缓缓地推开,然后盯着她的眸子审视了一下,才道:“她是本王的女儿,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你成亲了,有媳妇,我怎么能说?”流月一脸伤心的样子。
礼亲王的脸开始扭曲,变形,他咬着牙,“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本王很难接受。”
要他撒谎,比杀了他还舒坦,但是,看在血羚羊角的份上,他不能不硬着头皮。
如果流月没有依照诺言交出,他发誓,会把她剁成肉酱喂他的大金和四眼。
宋瑞阳盯着流月好一会儿,才冷冷地道:“我们之间,有些话要说明白。”
流月擦拭着眼角,压根没有眼泪,“是的,我们之间也有些恩怨要了结,你住在哪里?我明天去找你。”
“你会去吗?现在就走。”宋瑞阳咬牙切齿地道,他已经上过当了,十七年前。
懿儿看着宋瑞阳,又看看流月,“阿娘,你认识这位阿叔?”
“老相好,不,”流月口误之后,迅速抬头,“老乡,都是大梁的。”
“既然是老乡,为什么他这么凶?”懿儿有些害怕,这个阿叔看她的眼光也很凶狠,像是想杀了她一样。
流月看着宋瑞阳,见他确实狠狠地盯着懿儿,心里陡然来气,虽然整件事情开始错的人是她,是她对他下药,但是,事后她也付出过代价了啊,他不断派人追杀她,她东躲西藏,过着非人的日子,早就还清他那半个时辰的努力了。
为什么她现在要对他屈服?还一副欠了他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一改方才的谄媚,怒道:“好了,宋瑞阳,我没欠你什么了,这么多年,你派人追杀我,我好几次死在你的人手中,欠你的早还给你了,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滚蛋吧你。”
宋瑞阳有片刻的怔愣,随即回复平静,“那么,我们更有必要谈一下了。”
公孙燕上前,轻声地在他耳边道:“殿下,恩怨都已经过去,没必要再纠缠,她如今是礼亲王的人,且又与礼亲王育有女儿,不宜再说。”
流月盯着他,“我记得你,你这个龟蛋,曾经带人追杀过我。”
公孙燕神色微白,“你休得胡说。”
宋瑞阳看着公孙燕,脸色变得很难看。
公孙燕连忙道:“殿下,她胡说八道,逮人就攀咬,臣没有派人追杀过她。”
流月怒了,一手挽起袖子,露出手臂狰狞的伤疤,“我胡说八道?你看看,这一刀便是你砍的,你不敢承认吗?为什么不承认?你家主子派你来追杀我,你伤了我便可以领赏啊,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子安和慕容桀看到这里,都有些明白了,大家都是从阴谋诡计里过来的,怎么会不明白?
慕容桀上前道:“宋兄,这里有厢房,不如你和她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本王可以保证,懿儿不可能会是我三哥的女儿,她今年十六岁了。”
礼亲王哎了一声,“阿桀,你不清楚其中的事情,不能胡说,她就是本王的女儿。”说完,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阿桀也真是的,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乱说,回头流月不交出血羚羊角,小姑姑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