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回以冷笑,“她活着的时候,你没有把她当成你的女儿,如今她死了,你却说念什么父女情分,可笑,回去吧,本来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你没有对我留过情,我也还没足够的能力让你倒台,一切都还没结束。”
“我不与你说,”夏丞相眼底闪过一丝凶狠,扯直了脖子喊道,“袁翠语,你出来,你躲在里面算什么?滚出来。”
子安的眼底同样闪过一丝阴狠,“相爷自重,吵吵闹闹,对你没什么好处。”
“是吗?那么你说如今什么是对本相有好处的?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剥夺了,夏子安,我是你的父亲,你为什么这么狠毒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你死了就省事了。”
夏丞相显然喝了很多酒,他回府才不过一会儿,喝得这样醉,应该是一口喝许多,才有这样的急醉。
子安听着他愤怒的控诉,心里只觉得越发的冰冷,他的一切都被剥夺了?不,他还活得好好的,位高权重,以后想娶谁就娶谁,没有丝毫的损失,但是原主夏子安呢?却已经永远死了,死在那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人生重要,那么,夏子安的人生呢?他心里可曾为这个女儿留情半分?可曾为这个女儿惋惜半句?
她死了才会念什么狗屁父女情分,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袁氏本不想出来,但是,她不愿意让一个烂醉的人冲子安嚷嚷,她也怕夏丞相醉酒会动手打人,她从没为现在的子安做过什么,若她有一分的能力,都想用来护着她。
尘世无情,她只有夏子安了。
杨嬷嬷扶着她出来,是急急地走出来,怒斥道:“夏槐钧,你如果敢碰她一根头发丝,我袁翠语就是拼了这条命,都要把你碎尸万段。”
子安怔怔地看着袁氏,这是她来古代之后,第一次看到袁氏这样说话,这样的愤怒。
夏丞相抬起头,盯着袁氏,冷笑几声,然后放声狂笑,仿佛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
“把我碎尸万段?袁翠语啊袁翠语,你可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你还与我双双缠发,要厮守终生?”
他的声音似哭也似笑,悲凉中透着嘲笑。
袁氏冷冷地道:“不,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不过你记性既然这么好,应该还记得,在缠发后不久,你带着陈玲珑回来,跟我说你爱上了她,我成了不贤惠,不大度的狭隘女人,十六年来,你没有念过半点夫妻情分,不善待子安,甚至为了让夏婉儿嫁给太子,你不惜把子安逼嫁给梁王,从逼婚到现在,你告诉我,你已经对你的女儿下了几次的狠手?若不是她命大,今天早就成了一丝冤魂。”
第二百零七章袁氏大怒
子安把放妻书递给袁氏的时候,袁氏没有显得特别激动,只是伸手接过来,摸了一下,便对小荪道:“小荪,帮我放好,就放在柜子里第一个小盒子里。”
“夫人不想知道写了什么?”小荪好奇地问。
袁氏摇摇头,笑了笑,“傻姑娘,写什么都不打紧,只要有放妻书三个字就行了。”
“喔!”小荪还不懂得袁氏的心路历程,听得吩咐便去放好。
子安坐下来,看着袁氏,“母亲,你终于自由了。”
袁氏淡笑,“是的,自由了,子安,谢谢你。”
“母女间,不说这些。”
袁氏摸索着握住她的手,忽然端正了神色,“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儿,这份情,不变。”
子安有些感动,她知道袁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原主夏子安,但是,她可以做她第二个女儿。
杨嬷嬷倒是轻轻地叹气,“虽说写了放妻书,是自由了,但是,老奴的心里,总是替夫人难受。”
“难受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子安笑着安慰。
杨嬷嬷说着眼底便有了泪意,“不知道难过什么,只是觉得夫人不该被这样对待。”
袁氏说:“嬷嬷在宫中看尽世事,该知道尘世间的种种,都只是一遭经历,没什么应该不应该。”
杨嬷嬷抹了一下眼角,又笑了,眼角的皱纹比子安刚见她的时候要和祥许多,“好,既然是好事,今晚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小荪却忽然提出疑问,“但是,如今夫人与相爷和离了,以后住在哪里?莫非回袁府吗?”
子安摇头,看着袁氏,“后花园那一块地,你还喜欢吗?若喜欢,我们便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