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心慌个什么劲,或许是因为知道慕容桀是她如今唯一的靠山,如果慕容桀有什么事,她也跟着倒霉。
一行三人,匆匆来到京中的一所大院里。
这里不是摄政王府,门匾上写着“大将军府”
府门口重兵把守,门口灯火熄灭,大门封闭,在安亲王与子安来到的时候,才打开大门,旋即就又关闭上。
子安留意到,府邸墙头蹲着一排弓箭手,凝神肃穆,严阵以待。
子安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心跳的噗通噗通的,手足冰冷。
慕容壮壮几乎是半个身子都依偎在安亲王的身上,双脚发软走路也虚浮,她嘴里喃喃地说着,“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上天见证,我慕容壮壮就是嘴巴毒,我心里不是那样想,我收回,我收回,老七赶紧好起来……”
子安心神不宁地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容苍白,已经没了方才在府中那种开朗快活的神色,十分惊惶。
她的声音是带着哭腔的,说得快而急,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安亲王搂住她的肩膀,也什么都没说,等同半抱着她行走。
来到府中一所独立的苑子里,院里点起了羊角风灯,门口有十余人手持长剑看守,一阵风吹来,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去。
大门打开,有人端着水出来,子安看到那一盘水都是红色的,血腥味甚重。
安亲王与子安急忙走进去,却看到正厅里摆放着几具尸体,已经用白布蒙着,白布上也染了血迹。
再往内室,内室里摆着几张临时搭建的床,每一张床上都躺着一名伤员,其中一人,正是倪荣。
有十几名大夫在忙碌着,穿着一色的衣裳,应该是惠民局的大夫。
子安骇然,这到底怎么回事?大灾难吗?人为什么都送回来这里?
帘子掀开,一名身穿黑色战袍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见安亲王来到,剑眉扬起,凝重地问:“王爷可来了,夏大夫带来了吗?”
安亲王推了子安一把,问道:“苏青,他怎么样?”
那被称为苏青的人瞧了瞧子安,道:“进去再说。”
三人走进去,洁白的云石地板血迹斑斑,应该是送回来的时候流着血,一路蔓延到床边。
慕容壮壮一屁股坐在地上,“天啊,怎么了这是?”
有大夫在床前为慕容桀处理伤口,子安想也不想,快步走过去。
看到他的脸那一瞬间,子安便知道情况不妙,他失血过多,莫说脸色,就连嘴唇都变成了白色。
衣裳全部被染成了红色,脸上也有血,不过,子安可能快速分辨到哪些是他的血那些是其他人的血。
大夫在处理胸口部位的伤口,衣衫并未脱去,只是剪了一点。
“剪刀!”子安忍住心头的骇然,吩咐道。
苏青急忙把剪刀递给她,子安小心翼翼地揪起衣裳,从侧面剪破,袖子也剪开,一直到裤子。
十二道伤口,其中以胸部的一道剑伤最为厉害,从左侧胸膛一直延伸到右下腹。
伤口的皮切口整齐,是利剑所伤。
“不能用止血粉了,太慢,止不住!”幸好随身携带了针包,子安迅速在各大穴位上施针,以封穴的办法止血。
右腿有一道伤口,伤口呈现出黑色,这是有毒的迹象。
子安沉声道:“有解毒丸吗?没有的话,取点火药过来。”
“火药?”大夫问道,“你要火药干什么?”
“伤口有毒,用火药可以迅速制止毒液进入体内。”子安已经无暇跟他解释火药里含有硫磺,有一定程度的消炎祛毒的功效。
“现在去哪里找火药?”苏青皱着眉头。
安亲王道:“炮仗,有没有炮仗?”
“我出去问问。”苏秦转身就跑了出去。
热水一盘盘地端上来,子安在不断地清洗伤口,心里慌得很。
他的呼吸很微弱,生命的迹象就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和几乎不动的心跳,大量失血,如今需要的是输血,但是,没有办法做到。
只能是用封穴的方法,让血液不再流,然后处理好所有伤口之后,针刺骨髓,刺激骨髓迅速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