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急忙跪下,惶恐地道:“太子殿下恕罪,梁王方才十分凶险,不管承认不承认,确实是大小姐把梁王殿下救回来的,大发作之后,梁王殿下会有什么后遗症或者是造成了什么损伤,还不能估计,而方才大小姐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让梁王殿下缓过来,所以,她是最清楚梁王殿下的病情,请教她一下并未不可的。”
“什么救不救的?本来就是梁王命不该绝,是你们这些饭桶判定他死了。”太子心生怨恨,本以为除掉了那讨嫌的残疾饭桶,没想到还让他活过来了,若真让他躲过这一劫,他是非杀了那小贱人不可的。
摄政王听了院判这样说,便道:“命人出去看看夏子安什么情况,若她情况允许,让她继续进来为梁王治疗,你则守在这里,以防梁王再度发作。”
“是!”院判应声,瞧了一脸惨白的刘御医一眼,“赶紧出去看看情况。”
刘御医两腿发抖,瘫软在地上已经无法行走。
摄政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得了,你在这里呆着,本王亲自出去看看。”
刘御医被他瞪了一眼,想起他往昔的狠辣手段,吓得两眼直翻白,几乎要晕过去。
皇后坐在床榻上,劫后重生般看着梁王,拿出手绢在他的脸上擦拭,把之前子安滴落的汗水与血迹全部都擦干净,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叫太子过来,“你过来跟你皇兄说句话,让他知道大家都在紧张他,盼着他好起来。”
太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过来,站在床边,皇后拉了他一把,道:“你坐下来。”
太子一屁股坐在床边,有些晦气地看了梁王一眼,道:“母后,皇兄如今还在昏迷中,说什么都是听不见的。”
皇后回头看着院判,“他都缓过来了,不是没事了吗?”
院判一脸沉重地道:“皇后娘娘,殿下虽然是缓过来了,但是情况还是很不乐观。”
皇后的声音微微颤抖,“你是说,他还是会死?”
院判沉默了一下,道:“臣无能为力。”
皇后的双肩塌下,疲惫的面容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她颤抖的手在梁王的脸上抚摸过,眼里的泪水干了又湿,却又故作坚强地扬起头颅,叫人瞧见都不禁心酸万分。
子安在御医的救治之下,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身子还是很虚弱,头晕得很。
她睁开眼睛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她心中一惊,想坐起来,摄政王淡淡地开口:“躺着。”
简单的两个字,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王爷!”子安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像是从棉絮里挤出来一般暗哑不清。
摄政王慕容桀看向御医,问道:“她情况如何?”
御医刚开好药方,听得摄政王问话,便连忙搁笔回答说:“回王爷的话,大小姐中了毒,且又遭了刑,加上身体体质本来就虚寒,能撑到现在才晕倒,已经是奇迹。”
慕容桀想起她在宫中的时候便被灌了红花,回到府中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不过,他抬眉,“你说她中毒了?”
“是的,王爷,且是至烈之毒,鸩毒,虽然分量不多,但是也能侵害人的五脏六腑,幸好,大小姐自己懂得针灸之术,把毒封住,暂缓其入侵,否则的话,这会儿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慕容桀眸光锐利地盯着子安,“何人对你下毒?”
子安沉默一会,摄政王为人如此聪明,怎会不知道是谁对她下毒的?但是他偏这样问了,证明他有心帮她出头,当然,是看在她救梁王的份上。
子安很想说,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尤其,不能让摄政王觉得自己要交易才愿意救梁王。
哪怕,摄政王心里知道她是这样想,她也不能够这样提。
越是身居高位,越不喜欢与有心计的人打交道。
所以,子安在沉默半响之后,轻声道:“回王爷,我不知道我是如何中毒的。”
慕容桀抬眉,“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
慕容桀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脸问御医,“她多久能够站起来?”
御医还没说话,子安却已经下了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没什么事的,我先去看看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