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崔家二郎和小王氏如此,崔家上下无不摇头。
唯有李幽高高坐在房檐之上,眯眼垂眸兴味十足地凝着叶青鸾。
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必定要当面问个清楚:“你瞅啥?!”
她不甘心这样被他居高临下地观察,她便高高仰头问:“今晚如此,便已足够证明当年谋害郡主事后,从府中飞出、要派往清凉观给假郡主通风报信的影鸽,就是崔家二郎所放。”
“那便是说,崔家二郎身为郡主伯兄,却与假郡主勾结,蓄意谋害郡主!王爷,他这一条罪你怎么也不问了?王爷今晚,竟如此健忘了么?”
崔老夫人听得如此,也是满面黯然。
“王爷……二郎虽是我崔家子弟,然而他屡次犯下大罪,已不容赦。老身不敢再偏袒于他……”
李幽缓缓点头:“既然老夫人都如此说了,那这崔家二郎,小王便带走了。”
崔虔忽然扬声:“王爷,此事还是应当交给大理寺!王爷主管宗正寺,可是此案与皇室、僧道无关。”
李幽便笑了,小声从夜色半空中而来,像是夜行的枭。
“……崔少卿怎忘了,她方才刚提醒过,你二兄放过影鸽赴清凉观给假郡主通风报信?”
“清凉观:道观,且是东凉王府的家庙……你瞧瞧,这不是既有宗室,又有僧道了?”
崔虔还有不甘,可是李幽已经凭空而起,手指拨动,如轻抚琴弦,直直拽着崔家二郎飘向月晕微云中去了……
崔老夫人惊得两股栗栗:“王爷他,竟然飞升?”
叶青鸾叹口气扶住她:“不,那只是他的障眼法。他只是带着二郎离去罢了。”
崔老夫人深深叹口气:“果然是洛阳王之子,天后陛下如此倚重的宗室贵胄啊。”
老夫人这话,既像是发自肺腑,却又像只是口头虚赞那么一声,故此叶青鸾就算觉着这话里颇有些味道,却也终究还是将问号咽了回去,没再问起。
她原本想问的是,清河崔氏坐视七百年世事更迭,亲自参与过从三国、晋代到如今诸代王朝的更迭……那他们是不是见过什么,从而更比俗人多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