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坊那年不是故意要改种槐树的。只是也是邪门儿了,原先那棵大柳树死了之后,后面无论怎么种柳树,竟然都种不活了。”
“正如喜娘子你所说啊,里坊的名字既然是定好的,哪儿能说改就改呢,那我们坊门前的大树就也理应还是柳树啊。所以但凡我们能种得活柳树,我们是断没有理由改种别的树种的啊!“
叶青鸾听得一双眉毛都快挑到美人尖儿上去了,“这么说来,你们是连续种了老多的柳树了,却都没种活?”
李钩一摊手,“对呀。”
叶青鸾伸出拇指和食指来,凑成个“八”字撑住自己下巴颏儿,“怎么会这样呢?按说,这柳树也不难种吧?”
城市道路两边,最常见的不就是垂杨柳了吗?常见就说明它容易活啊,怎么他们还怎么都种不活了呢?
她眯起眼来望住李钩,“……该不会是,怎么种柳树都不活;结果不经意换成了槐树,就活了?”
李钩手摊开更大,“对呀!”
叶青鸾挠挠额头,“倒也是的哈。那棵槐树在你们坊门口长那么老大,好像比旁的地方都茂盛。说不定也真是天时地利树和,你们那就是风水轮流转了,从适合种柳树换成适合种槐树了。”
李钩想了想,“对呀……”
叶青鸾叹口气,“行吧。咱不给树木断官司了,反正都是树嘛,能种哪个就种哪个,谁长得好就让谁在那杵着好了。倒没什么要紧。”
李钩点头,“对呀”
叶青鸾瞪李钩,“那,李公又为何选在那棵大槐树下再度安葬虫娘的遗骨呢?”
李钩责怪地咳嗽了声,“我不是说了嘛,大槐树就在坊门口,五娘出来进去的,大槐树都能看见……便如同虫娘能亲自守着五娘嘛。”
叶青鸾看了李钩一会儿。
没错,他是说过,她记得。只是,她如果将大槐树的来历跟这事儿串起来一起想,就总觉有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只是……她一时还说不清楚。索性甩甩头,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