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她，但他更想听她解释。

他宁愿她用谎言欺骗，也不想看她露出这种面如死灰的颓败。

“你不是有苦衷吗？你不是有很多借口可以搪塞我吗？为什么不说……你说话，说话！”

陆煜宸无法抑制内心的慌乱和愤怒，他狠狠扯住心洛的衣领质问。

几乎将娇小的她，扯离床面。

明明脚踝还肿着，明明腿上和手臂上还有伤。

明明陆煜宸每拉扯她摇晃一下，那些受伤的地方都会摩擦在床面，牵动起一阵阵疼痛。

但现在，和她心底撕心裂肺的痛感比起来，这种生理上的疼，根本已不算什么。

从始至终，心洛都紧咬着牙关，不置一词。

刚才还会被这种痛感，疼得冷汗直流的女人，这一刻，连哼也不哼一下了。

她不能说，她不要。

她不敢告诉陆煜宸真相……她，也会害怕。

心洛已经不想再让第二人格失望了，不想……让他绝望。

“呵，你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地方？”男人冷笑一声，唇角的弧度暗含讥讽。

“你说要解释，好，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如果你能编造一个可以骗过我，也可以骗过自己的理由，兴许我会让那个家伙多存在几天。”

他口中的那个家伙，就是另一个人格的陆煜宸。

心洛怔愣了一下，眼中重新浮现起希望。

就算陆煜宸的话再难听再刻薄，但只要他还愿意听她解释就好。

水雾朦胧的桃花眼闪着希翼的光彩，她仰视陆煜宸，一字一句的说：“我想打掉孩子只是怕这个孩子有问题，我怕他出生后会不健康……”

和他是谁的孩子，是第一人格还是第二人格的孩子，都没有任何关系。

对她来说，两个人格都是陆煜宸，灵魂和特质永远都是一样的，他们本就是一体。

“不健康……”

男人冷冽的眸子，终于不再如方才般黯淡。

“为什么？”他哑着嗓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就算不想承认，但这一刻，他的世界早已熄灭的光，似乎又要被眼前的小女人重新点亮。

或许，她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