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前面,你要自己控制住方向。”兰斯顿提醒说,“不要发呆,撞到树上可是很疼的。”
君横点头。
他们又往前飞了一段距离,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示意大家开始步行,拿好自己的武器,小心警戒周围,附近很可能会有亡灵法师出现过的足迹。
虽然还是白天,但森林里因为大半的光线被遮挡,植株的颜色又比较深,就显得有一分附骨般的阴冷幽晦,是阳光也驱散不了的。
君横带着小鸡,不急不缓走在人群的后半段,随意前面的人怎样争抢。兰斯顿则在不断打量森林,努力想要找出一些和亡灵气息有关的生物。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的队伍停了下来,发出一阵骚动。
他们似乎看见了几个活人。
在这种地方,看见活人简直比看见亡灵还稀奇,尤其还是不少活人。
又两个人双手被缚,僵硬地坐在一个画好的魔法阵里面。周围站着几个魔法师,还有几个骑士队打扮的人。
中年男人看见他们,当即拍了下脑袋。他紧赶慢赶,没想到最后赶巧了。但人都已经带进来了,总不可能让他们再选个时间重新来过。
商人让魔法师们和对面保持距离,准备找另外一条路,绕过这两人。
君横见前面有热闹,脚步飞快地跑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摆在里面的是谁?”
兰斯顿摇头:“我只是几年之前来过库伯城,那时候还没有亡灵法师的事情,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中年男人说:“是在惩治罪犯。将一些犯下重罪,不可饶恕的罪人,带到森林深处。”
兰斯顿显然不能接受他的说法:“带到森林里来做什么?难道要用来喂亡灵法师?”
“当然不是。是害怕他们的灵魂会留在城里,所以带到森林里来处决。据说在森林里死去的人,不会再变成亡灵回到库伯城。而且这边的话,尸体也好处置。”中年男人拍了下手说,“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吧,时间已经不多了先生们。”
“那个犯人……”君横又往前靠近,看着其中一位端坐在地,一动不动的人,越看越觉得眼熟,皱眉道:“那个人长得好像我的师兄啊。”
中年男人闻言诧异地看着她,又用力看向前面那个犯人,在心底比较两人的长相。
两人都是黑色的头发,偏黄色的皮肤。重要的是,两人的着装都很奇怪,而脸部的骨骼也和他们不一样。
中年男人显然愣住了,没料到这样的走向,干笑道:“是您看错了吧?只是长得像而已。这可是一位穷凶极恶的罪犯啊。”
小鸡听见师兄两个字,精神抖擞,跟着探出头去看。
对面的人比君横看起来现代化多了。他还穿着衬衫西装,短发,一副现代精英人士的模样,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姿势似乎没有一点变化。
小鸡说:“他是不是脸盲?色号都不一样了,还能长得像?倒是从整个大陆给我找出第二个长得像,还这样打扮的人啊!”
在他说话的时候,前面那人睁开了眼。远远就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杀气。
他头部不能动,视线在前面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在君横的方向。
君横觉得师兄额头暴起的青筋,完美展现了他此刻的心境。
但是,天地良心!真的跟她没关系啊!
确认过眼神,他就是罩自己的人!
君横当即暴跳如雷,以向对面表示自己的立场:“卧靠穷凶极恶你大爷!那就是我师兄啊!师兄——师兄你快回我句话!”
“他现在可能说不了话。”兰斯顿偏头质问道,“将人带到有亡灵法师出没的森林里,请问库伯城是想进行什么审判?”
中年男人沉下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一位魔法师跟着出声道:“虽然我们不是库伯城的人,但你们的这种行为确实很奇怪。为什么要特意将人带到这边来?如果是跟亡灵法师有关的话,就不仅仅是你们库伯的事情了。”
“不错,请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否则我们就继续留在这里,自己看看你们要做什么。”
几位魔法师虽然没有主动跟君横搭过话,但之前确实被她救了一命。既然犯人是她认识的人,那么多为她说两句话也没什么。
那胖商人无奈,只能抬起手做出一副认输的表情道:“好吧,我说。是为了用他们的鲜血向光明神献祭。因为这一代亡灵法师的肆虐,已经有二十几个无辜的孩子遇害了,领主老爷非常伤心,我们决心不能继续下去!所以请了神殿的魔法师,过来布下限制亡灵法师的法阵。而且他们可是重罪犯,原本就是要行刑的!”
君横:“那我师兄是犯了什么罪名?”
商人说:“这并不应该问我,这段时间我不在库伯城内。”
兰斯顿沉着脸从人群中出列:“大家先等一等,我去问问那几位魔法师。”
根本不理会他们这边的人在说什么,阵中的魔法师已经开始催动魔法阵。
“我献祭你大爷——”君横全身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厉声一喝:“快放开那个男人!”
她手边什么都没有,唯一触手可及的,就是站在肩膀上的小鸡。
君横将它抓在手里,用力掷了出去:“师兄,快看我的小鸡——!”
小鸡下一秒就旋转着飞起来了,瞪着自己的大黑眼骂道:“啊——君横你个混蛋!”
它绝对会死不瞑目!
兰斯顿已经伸出自己的短刀,仓促道:“束缚!”
亚哈在旁边同时施法:“生命的礼赞!”
随即,一股绿色的魔力,和一股黑色的魔力,同时从君横身后冒了出来。
先是木系魔法催动藤蔓从地下升起,将那个魔法师死死捆住。紧跟着地面出现几双黑色的手,抓住了他的脚,一把将他拽了一半进土里。
而那只飞翔的小鸡,准准砸中师兄的脑袋。师兄身形一倒,壮烈晕了过去。
君横惊呼:“啊——”
她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