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自觉刚刚做了亏心事,再进来见姑娘时一颗头都快要低到地底下去了,姑娘说什么,她都胆战心惊地应是,就怕姑娘翻旧账。
温情看岑夏脖子都要缩没了,看着她倒热水,“岑夏,你还是不是我的忠仆了,刚刚你那样是干嘛呢?”
怕什么来什么。
岑夏心尖一跳,侧过脸笑嘻嘻地对自家姑娘说:“姑娘,我那是在帮你呢。”
“帮什么呀?”
“帮你跟世子……”岑夏举起手来,弯了弯大拇指做了个手势。
温情直接被气乐了,“谁要你帮了?”
“可是……可是奴婢刚刚看您挺享受的啊。”
温情:“你!”
岑夏倒完水,撒了脚丫就往外跑,边跑还不忘回了句:“姑娘,我去后厨盯着开水,你要水叫我便是。”
温情:“……”
到底是在用别人的洗浴室,温情泡了一会儿,没叫岑夏加水,便起来了,擦了身体,又清洁了面部。
她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和萧庭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也没有多大的排斥。
她将衣领的位置又整理了一下,确定穿着并没太多不妥,才抬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面烧了炭,一屋子的暖意。
萧庭深已经半靠在了床上,楼沿也不见了踪影,听到动静,抬起俊颜朝着温情看去,她身上是一件纯白色的圈领衣裙,服帖地贴着她的曲线,沐浴后那张小脸呈现粉嫩的颜色,在烛光下看起来更加透亮,她的乌发应当是未洗,只有刘海的位置稍稍有些湿意,垂直地披散在脑后,一双眼睛沾了雾气,别有一番味道,引得萧庭深不自觉地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温情被看得倏地脸红了起来,再看萧庭深原本束着的墨发披散在身后,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握着一卷竹简,身上着墨色衣服,因着坐着的缘故,领口的位置稍稍敞着,露出一截莹润的锁骨,竟像是画中走出来的谪仙。
温情只看着,一张脸更是滚烫了起来,心脏剧烈跳动着,一时手不知该放哪儿,脚不知该放哪儿,连房间的空气都染了暧昧的气氛,让人呼吸都炽热起来。
温情慢吞吞地往床边走,因为紧张脑容量极具减少,脑中空白一片。
萧庭深收了手里的竹简,看似平淡的语气夹杂着些许的紧张,“很晚了,睡吧。”
温情踌躇了一会,双手紧握在一起,捏了捏手心,声音极小地“哦”了句。
萧庭深本就是半靠着的,只需身体滑下去便可,他平躺了下来,双目轻阖。
温情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只不过是身旁多了个人而已,再说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人走到床边,才发现她里面也铺了一床被子。
黑眸染上亮光,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浊气,吹了一旁的蜡烛,抹黑上了床后,走到里侧,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下去。
今日一天都挺忙碌的,从一早上的收拾房间,到下午在后厨里的忙活,晚上聚精会神地陪着郡公他们喝酒吃菜,回来又考虑起挖矿的事情,闭上双眼,没多久便睡了过去。倒是一旁先一步闭上双目的萧庭深在听到温情均匀的呼吸声时,张开了双眼。
身旁蓦然多了个人,这种感觉很新奇。
他凝着温情的睡姿若有所思,想到楼沿同他说起的坞堡上发生的事,越发好奇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怎有这样多的点子。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温情突然翻了个身,小脸对着他,惊得萧庭深以为她其实和自己一样,只是假睡,连忙仰躺着,紧闭双目。
然而,下一刻,温情的头搁在了他的肩窝处,柔软的身体更是钻进了他的被窝,紧紧贴着他,脖子被她勾住,她的长腿直接跨在了他的腰上,甚至还呓语了一句,“熊……今天怎么变暖了?好冷啊,给我捂捂。”
萧庭深整个身体僵在了当场,鼻翼间是她好闻的梨香,脖子那儿被她毛茸茸的头发刺挠得很痒。
萧庭深……
这样还怎么睡?!
萧庭深撑起身体,一把将人扒了下来,然后侧着身体拉过她的被子,盖好。
他的腿作不上力气,一系列动作做完,后背都有些潮了。
他看着平躺着的女人,她的呼吸依旧均匀,连眼睫都未动一下,喉间倏地发出一道轻呵,这女人,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怕是被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萧庭深呼出一口气,又滑下去,整个人平躺着,这一番忙活,他也累了,闭上双眼,刚要睡着,身旁平躺着的女人竟然又钻进了他的被窝,双手双脚不老实地抱住了他。
萧庭深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知不知道她身边躺着个男人?虽然他受伤了,可那也只是腿啊!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萧庭深被抱得一身热气,猛地撑起身体,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将人放好,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他的后背直接湿了…
后来实在忍无可忍,扯断了床幔边的带子,将温情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用带子直接绑了起来。
萧庭深累得直喘粗气,衣服湿了一片,腿因为频繁动来动去也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