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女看着方荡大口大口的吞吃,紧张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她们甚至有些期待,期待方荡就此被药死。
然而,方荡将正面墙上的药全吃掉了,竟然非但没死,反倒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叫人感到匪夷所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嘻嘻哈哈的吵闹声,母女两人脸上露出惊骇莫名的神情,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这一次,她们两个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母亲用尽全力抱着自己的女儿,颤抖着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剪刀来,塞进同样抖得不行的女儿手中。
这剪刀显然不是用来自卫的,而是用来自杀的,与其受到十几个甚至数十个强壮军卒的淫辱,还不如直接去死。
方荡看了一眼那剪刀,淡淡的问道:“你身上藏着剪刀,刚才是想要用它杀我么?”
这个母亲刚才哀求方荡,说只要方荡放过她的女儿她什么都愿意做,相比是怀揣着方荡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给方荡一剪刀。
此时那母亲双目之中忽然闪现出坚毅的神情,对着方荡叫道:“你们这群天杀的畜牲,你们早晚要遭报应的!”
显然,这个母亲知道必死无疑,此时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此时那稀里哗啦的脚步声和放肆叫喊声越来越近就在门外。
这个时候,方荡应该马上离开,方荡很清楚,外面至少有三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军卒,若只是十几个方荡可以一次出手将其斩杀,但三十多个,方荡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将他们给处理掉,一旦他们发出叫喊,引来更多的军卒,他方荡将无处可逃。
况且,单独的一两个军卒算不上什么,不值一提,但若是军卒的数量够多,能够摆出阵法来的话,以方荡的修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方荡的奇毒内丹此时刚刚吃了五成饱,还需要更多的大量的毒力填充,在这个时候,是最不应该暴露身形的,相反,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方荡完全可以浑水摸鱼吃个肚饱如球。
方荡很清楚,自己应该走,但方荡没有动,那个母亲的眼睛,打动了方荡,对于方荡来说,世界上没有比母亲的眼睛更有说服力的东西了。
大门被一脚踢开,三十多个军卒涌了进来,这几个家伙浑身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有洗过澡,牙黄口臭,头发蓬乱,若不是他们穿着一身甲胄简直就像是烂毒滩地中的火奴贱狗。
走在前头的几个一眼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母女两人。
母亲惊慌的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样的叫喊对于这些军卒而言简直就如同是在对他们撒娇,拼命的喊他们过来一样。
。
五万大军入城,给城中各方势力带来的极大的威慑,本来还有一些势力私下里准备和顾家来个鱼死网破,但是现在,这些势力都不敢再动了。
这些势力中不乏忠于炫龙皇帝视死如归的猛士忠臣,但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朋友,这些人就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失败后所要付出的代价,现在五万大军入城,他们连失败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要一跳出来,就会被轻而易举的碾压成渣,这种毫无胜算的战斗,还要赔上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还能玩么?还有谁玩得起?
五万大军入城的一瞬间,上吊自杀,服毒自杀的忠臣至少十余位。自杀是一种对抗,是一种代价最小的对抗。同样,也是懦夫们无路可走时做出的自以为明智的选择。
五万大军舟车疲劳,怎么也得休整一晚才能去皇宫和炫龙禁卫正面对决,顾之章也得给孙青山接风洗尘,少不得有一桌宴席。
孙青山相当客气,和顾之章两人坐在一起忧国忧民整整一个时辰。
顾之章专门腾出了城南的大块空地,给这些军卒住宿,五万军卒入城之后,最初军纪还不错,但到了夜晚立时就乱了,城南的老百姓遭了殃。
“丞相,孙家军四处作乱,奸淫掠虏无所不为,城南大乱。”一个个军卒流水般的将城南的情形不断汇报进顾之章的书房。
顾之章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一般,烛火下捏着一本帝王本纪缓缓翻看。
顾白此时走进来,圆圆的一张脸上带着一丝怒意“爹,姓孙的未免太过了,城南被他祸害得不成样子了。”对于望京,顾白此时已经将其当成了自家产业,眼瞅着被糟蹋了,顾白当然心疼得不得了。
顾之章舔了下手指,翻过书中一页,帝王本纪是一本血淋淋的史书,讲述的都是历代各国帝王的故事,一页翻过,就是人头滚滚,顾之章声音平淡的开口道:“这不是挺好么?”
顾白不由得一愣,本来他憋了一肚子话,但现在,后面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孙青山越不得人心,我杀他的时候,越得人心。”
顾之章的一句话,使得顾白恍然大悟,以拳击掌,掉头就走。
顾之章不光要用孙青山来对付炫龙禁卫,还要用孙青山来弹压京城乃至夏国的反对势力,更要用孙青山的人头来收买人心,同时用孙青山的人头来孙青山,当真是一个宝贝。
顾白走出顾之章的书房,外面站着的是早到。
顾白问道:“小枣,我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早到穿着依然朴素,此时忧心忡忡,一双眼睛都是红的,布满血丝,显然许久不曾好好睡上一觉了。